九章辞
第四章·即破晓
[越来越觉得写得糟……今天到此为止，太憋，明天来好好改，剧情上跟文笔上。]
喜轿由南园弟子守护着，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小楼前。此时北园之主已经携着年方总角的幼子及北园全部弟子，满面春色地等在了那里，可以看出，他对自己女儿所怀有的那份至真关怀。
尘涧中心的小楼如今却是一片沉寂，气氛与将它围在中心的上千张铺喜的宴桌截然相反，令得它更是若驻仙灵一般空灵神秘。
沧涟带着西园弟子先落了座，眼神里含了隐约的东西，胸有成竹，势在必得。发冠上镂空的盘螭，在清晨蒙胧的光色中闪烁着点滴的微亮。西园弟子各各身着蓝衫，宽衣博带，温文儒雅。
“沧涟。”
随着这一声唤，沧涟转身去看，眼前是个身着红色劲装的少年，像是十九岁的模样，显得略微有些孱弱，指间提了一柄匕首，散着幽蓝的黑色——是四上祖之一，连寒庭所有名刃“湮灭”，由同为四上祖的其妻郁北所属直系弟子燕家主事保管。
这少年正是绯嫣的双胞哥哥绯言，相传是与四百年前连寒庭一般的天才，连性格也极其相仿。
“绯嫣呢？”燕绯言见沧涟站起来迎，左右环顾寻自己妹妹。
“她生我气呢，不愿一起来。”沧涟微蹙眉头苦笑答他。
绯言一怔，似乎心领神会地笑道：“那我不能饶你，等无欲接了新娘，我俩过过？”
沧涟戏谑地皱眉，一幅无辜的模样；“那不成，要是伤了你，嫣儿必定要杀了我。”
“呃……”绯言佯装无奈：“爱莫能助了，只希望兄长的耐力比以前进步些，受得了西汉初时十八般酷刑……”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开怀大笑。
绯言挥手示意东园弟兄们落坐，自己随着沧涟一让，也坐到了他身边。
放眼望去，四园弟子济济一堂，好不恢弘浩大，喧嚣热闹。
新郎未到，众人已经酒过三寻，都略微带了些醉意了。
这时，凌空一缕彩带呼啦扫过，由天外铺来，直系到小楼廊前，远远一人踏此而来，身若鸿雁，清俊潇洒。
北园主事欣然之色溢于言表，他向后一挥手，仪仗队立即祭起其师祖遗留的宝器——一枚刻有蛇神的纹雕，列队越过尘涧，纷纷落在小楼廊前。
无欲此时踩风立在丝绫之上，春风得意地望着仪仗嬷嬷登上阁楼迎接新娘。
在席中的绯言像是有些遗憾地呵呵笑道：“如此的美人，都不留给我，如今里面只剩一个了，选都没得选。”
沧涟不答，意味深长地去看悬浮半空的苏无欲。
不过半晌，仪仗嬷嬷便与凝歌搀着新娘出了门来。
新娘亦步亦趋，娇柔孱弱的姿态，加之回想起平日里所窥视到她舞袖的模样，顿时间让苏无欲满心醉意。
不知新娘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因为娇羞，踏上苏家铺在半空的丝绫时仿佛有些蹒跚，像是没能站稳，摇晃了许久才落定。
新娘上了丝绫，按照礼节仪仗嬷嬷与凝歌便必须放手，凝歌表情却像有些闪烁，这点微小的动荡没能逃过沧涟的眼睛。转眼看燕绯言，他像是不胜酒力，双颊通红，已烂泥一般瘫了。
新娘盖着头，怯懦地向前送了两步，站在了原地。
苏无欲见状，凌身而起，簌簌地展开身法下到新娘身边，若欣赏一般仔细端详了半晌，猛地将她揽起，沿着这丝绫所铺之路就走。
举步之中，像是无意地朝沧涟处望了一眼。
沧涟却低着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微笑。他身旁的燕绯言像是已经开始说起了胡话。
苏无欲略略地蔑然一笑，加快了步速。
突然！
一束晖芒骤闪而过，迅若风雷。竟刷地一下将新娘的盖头劈成了两半。
顿时，在场所有人，全部惊愕地呆在了原处——盖头下的女子，面色苍白，神情忧郁。
最重要的是，她并非楚情，而是，飘雪！
苏无欲也呆了，下意识地去看沧涟，却见他微微摇了摇头。
这动作苏无欲不明白，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处。
飘雪像是对着情况已经了若指掌，她淡笑着一滚翻身下来，却是没能站稳，在那漂浮的绫带上摇晃了一下。无欲下意识地去搀她，却被一下甩开了。
燕绯言此时一脸醉意地抬起头来，大声地问道：“那……那……怎么啦？”
沧涟心中暗笑燕绯言太过心急，他看得出，方才那束光正是他放出，而醉酒，根本是装出来的，现在大声吼叫，也是在逼苏无欲。
淡淡一笑，沧涟抬手去搀燕绯言：“绯言，你醉得厉害……”
“醉？我哪有醉？”燕绯言摇晃着脑袋道，“我……呃……我没醉……”
沧涟只是平静若水地搀他坐下，心中已经大概猜出了绯言如此做的目的。
“飘雪，情儿在哪！？”北园之主愤怒地朝上吼道。
飘雪一脸凛然之色，环扫了下方，傲然地一言不发。
苏无欲像是突然被提醒了，刷地亮出匕首，顶住飘雪颚下，故意将声音运着内力输出：“情儿呢？”掷地有声。
飘雪侧面看他，神色里少许依恋少许希望少许失落少许决绝。
依旧沉默，只听得她的呼吸，一声一声沉重起来。
“快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苏无欲装模作样道，手上的匕首也移近了飘雪的咽喉。
“不要啊！！！”下面一声惨叫，苏凝歌飞身踩上丝绫，踩风奔过去想从无欲手上拉回飘雪：“是我的主意！不关飘雪的事……”
南园主人此时皱了眉头，拂袖转身离去，南园弟子也随着主人，逐个退离开。
苏无欲见父亲如此，一时也乱了分寸，只得慌忙高声吼凝歌：“你给我下去！还嫌不够丢人么！？”
凝歌被这一声震慑住了，呆立在原处不敢向前。
飘雪却面不改色，抬起手来，将无欲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匕首推开，这一举动显得轻而易举，并未遭到任何反抗。仿佛苏无欲只不过是个空架子，摆在那里，毫无作用。
沧涟冷笑了，苏无欲，苏凝歌，说到底，原来都是南园主人的棋子，养来替自己背黑锅的。
绯言捕捉到他这个表情，也隐约冷笑，故意一瘫跌下去。东园弟子立即上前，将他架起，纷纷撤离。硕大的宴场，立即空了一半。
只剩下北园与西园两家，还守在那里。
楚园主并非好权争利之人，当年也是因为这个品格才得做了主人。如今他只关心自己的女儿究竟在何处，其他的事情，对他来说完全是九霄云外，无关紧要。
而冷沧涟则打算继续看戏。他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苏无欲这小子，只能采取昨夜两人商定的“计划”了。
此时，凝歌扑通一声，跪下了：“无欲哥哥……”
苏无欲转头看了看沧涟，他正似笑非笑地坐在原处，而小楼旁的北园之主，已经气得双眼发红。
飘雪淡淡冷笑几声，竟咬牙切齿道：“我不会让你得逞……即使只为了情儿……”
这话说得咄咄逼人，但苏无欲始终不忍对飘雪动刀，但碍与北园主人，只得将手中匕首又逼近了她：“说，谁指示你如此做的？”
“没人，我自愿的。”飘雪丝毫不理会无欲的苦心，倔强地说道。
“你……”无欲心中暗恨飘雪的固执无知。
此时无欲感觉出来，身后已经呜呜风响，楚老爷子显然失去了耐性。
无欲向下望了望深不见底的尘涧，燕明眸悬而未绝的后来盘旋在他脑海里。
只见他飞起一掌，飘雪原本孱弱的身躯立即凌空跃起，像即将枯萎的花朵，朝那不知未来的幽壑中坠落下去。
此时，楚老爷子愤然大吼道：“北园！进楼去找！！务必要把我情儿找到！！！”
凝歌则呆滞地跪在栏边，面对着眼前万倾的深渊。
沧涟牵了牵嘴角，起身离开了。
连接地址：http://bbs.yezizhu.yzz.cn.yzz.cn/dispbbs.asp?boardid=18&replyid=97362&id=909822&page=1&skin=0&Star=1
已有人对此文章评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