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雪】夕阳残雪一抹腥红
“张捍天!”雪惊愕得喊出声来,“他是谁?”
旁边的女贼答话道:“是位郎中。”
“ 干吗给他立碑?”
“我们的恩人。”
雪越听于糊涂,如坠入五里云雾,迷惑不解。但是这个张捍天是位郎中,分明说的是自己死去的父亲啊。一想到这,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夺眶而出,大声痛苦起来:“爹,你死的好惨啊!”雪顿觉天旋地转,眼迸金星,暮地从马上跌落来……
雪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帐篷里,周围弥漫着酒香肉香。眼前站着冷峻的至尊宝。他的眼里闪动着柔和的光,再也不象以往那样凶煞骇人。看到雪醒来,他脸上显露出一阵惊喜,双手捧着一碗热汤,捧到雪的面前,轻声地问到:“姑娘,那张捍天到底是姑娘的什么人?”
“他……”雪咬咬嘴唇,含泪说道:“他是我的亲爹呀……”
至尊宝肃然地将汤碗放在雪的面前,用悲痛的调子讲起了往事……
原来三年前,至尊宝刚创立斧头帮没多久,与官府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浴血征杀。经过数次艰苦决战,至尊宝方终于因为人数相差悬殊兵马败北。正在仓皇逃脱之时,血洗了东海旁的一座小城。由于强盗掠夺了城人大量官宦人家的财物珠宝,又去马车运载,至尊宝决定在东海附近广捕百姓,以充当运物壮丁,其中就有前来小城为人问诊的郎中张捍天。
说到这儿,可以感觉的出,至尊宝有些哽咽。
率领着斧头帮的一群残兵败寇逃至到渔渡口,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后边是官府的骑兵紧紧追击,面前是大水滔滔的冷水河面又挡住了去路。本来渡口上是有渡船摆渡的,可是,当听说官匪交战,纷纷逃向了对岸,至尊宝眼望滔滔河水,无船渡河。他手下的人马,经过几日的鞍马劳顿,已是疲惫不堪,如果迟迟不能渡河,一旦朝廷的兵马赶到,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在这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语的关口,壮丁群中,悄然走出一位老者。他就是张捍天!张捍天向至尊宝表示,愿意泅渡到对岸去,寻他的渔民朋友前来摆渡。至尊宝充满狐疑,他怎么能相信一个壮丁的话?难道被自己奴役的苦力肯在这生死关头救助强盗?但是他想到朝廷的骑兵已经逼近,万般无奈,只得依他。
张捍天过河以后,不过一个时辰,果然从河对岸划来十余艘渡船。
原来这张捍天在东海附近行医,医德高尚,常常向渔民免费施舍医药,在这两岸的渔民中间,有许多他救活的患者。当他说明为渡斧头帮一般人马而来时,渔民皆予拒绝。但是张捍天晓以大义,说动了朋友。大家广为串联,顷刻间把对岸所有船尽数调来。在阵阵寒风中,在朝廷骑兵喊声逼近中,张捍天协助调理船只,转瞬之间,大批斧头帮众已渡对岸。正当张捍天登船过河之时,朝廷的骑兵已经远远的追来。当张捍天的船刚刚划到河心的时候,骑兵中一个使了个天诛地灭,正击中张捍天的船,人和船一起沉入河心,呜呼哀哉……
至尊宝说到悲痛之处,涕泪滂沱,沉痛地说道:“姑娘,我派人几次打捞你父亲的尸首,终没找到!我万想不到,你就是我们救命恩人的女儿。唉!姑娘你说,金银珠宝,还是马匹绸缎,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雪想起父亲之死,愁肠百结,本欲大放悲声,却欲哭无泪,说:“我只求你马上放了我!我要回家……”至尊宝爽然地说:“我给你一匹好马!姑娘,你马上就可以离开。”
“不”雪摇头说:“你要放,就该把抢来的 所有人一起放走,方才对得起我九泉之下的父亲!”
“放,统统都放!”至尊宝毅然决然地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