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流水
流水 像清得没带半颗沙
前身 被搁在上游风化
但那天经过那条堤坝
斜阳又返照闪一下
遇上一朵 落花
相遇 就此拥着最爱归家
生活 别过份地童话化
故事 假使短过这五月落霞
没有需要 惊诧
日子过得有如云霄飞车,一不留神,已是经年。
去年的时候,就开始听《落花流水》。上次去K歌,我和朋友说,陈奕迅的这首歌我也好喜欢啊,你也喜欢呀。朋友睥睨道,陈奕迅的,不喜欢的还真不多。我有点惭愧,是啊,如果不是相同的爱好甚多,我们的友情怎么能过了这么多年越见牢固。
我一向自以为是地矫情,我最好的朋友都是我的同学,都是经过十年以上的时间打磨的死党,我也很少称她们我的好朋友,每次提起来都是我的同学,我的同学。上面提到的这位,生日比我大六天,最近几年,我们总是一起过生日。
从前的从前,我是不过生日的。高中毕业那年,她和我另外一位死党一起送了一个钢琴音乐盒给我。现在还在我家里,到如今,已经整整十年了。每次,听到《十年》都很感慨,女人间的友谊不像男人们的义气,偶尔挖掘出来,能够摧毁一个人的内心。因为不过生日,我的潜意识里总是拒绝长大的,现在也是如此。后来渐渐明白,即使我不过生日,我还是无法抗拒长大。我永远无法停止在十九岁那年。
前阵子看到一个故事,好像是一位外国运动员去医院拔牙的时候猝死在手术台上。这位运动员很小的时候见到自己的妈妈拔牙时候的痛苦,最后死在了自己的心理暗示之下。我骤然明白,原来从前那些看到的,听说的,经过的微乎其微的小事,其实都深刻地影响到我们的内心。
在开解别人的时候,其实也会沾染上一些忧愁,可能当时不觉得,但是在心里已经形成阴影,这大概是我始终无法乐观的原因。我常常不愿意承认,我如从前自闭,如从前胆小畏怯,如从前战战兢兢,因此常常表现地有如人来疯。我们总是用一种风风火火地表现来掩盖内心的卑微。
如果不是另外一位好朋友说,其实汤很介意我没有去她的婚礼,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发现我这次是严重伤害到她了。我原本以为婚礼上人多混乱,其实根本无暇顾及到我,不在于多我一个,也不会少我一个。可是这个朋友说,你以为呀!我拿着电话的手突然颤抖起来,突然间觉得很对她不起,可是除了默默地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在辜负那些爱护我,关心我的人。汤的婚礼已经过去一年半,我什么都来不及弥补,也弥补不了。
正是这样,这一次我们又一起过生日。因为我最近比较忙,又脱不开身,本来因为没去参加她婚礼内疚的缘故准备抛下一切事务陪她一起。后来,她体谅地发消息给我说,我还是忙我的事情,提前一天的晚上,大家一起吃饭。我越来越内疚,我就是这样一个麻烦的人,总是要别人来迁就我。因为这样四处奔波,把自己搞的很累,身心俱疲。
于是在KTV吼到嘶哑,于喧闹中想象那平地的一声惊雷。不去想,人啊,又老了一岁。点了喜欢的《落花流水》来听。除了朋友,我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在这样不断累积的负疚中我觉得不能呼吸,吃力不讨好。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完全是抽离着生活,总是努力活出别人期望我活着的样子,灵魂却天各一方。也许我的躯壳也不过是个载客,把灵魂载向死亡终结,就像歌中唱到“真的身份不过运送”。包厢里光线很黯,眼泪在昏暗下应该未曾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