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蓝莲花开
我走过微暗的地铁站
有人拿着吉他靠在墙边
他用力唱着歌却低着头
一只空钱盒默默在脚边
今晚我和C又出去喝酒了,写下这个“又”字的时候我突然地有种自欺欺人的感觉,因为MMC经常或者偶尔出去买醉的人基本上都能在小木屋看到我们面前多得吓人的酒瓶和点着烟若无其事的身影。记得有一次,一个很豪爽的师弟看到我们执意要帮我们买单,盛情难却下,保守估算他那个月就剩下三分之二的生活费了。小木屋是一个啤酒屋,我和C可以有先喝酒后给钱的特权,喝完算帐还能算八折,很多次没带够钱的时候,跟老板说声就可以走了。这主要原因是我们在这里喝的酒太多了,当年小木屋生意清淡如水的时候,是我们坚持天天来捧场,直到如今我们的老地方总是被人霸占而去……
认识C是军训的第一天,还没被教官摧残的我独自一人在MMC空旷得有点不可思议的篮球场非常卖力地练球。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天篮球场的空旷完全是为了完成一场伟大的相遇,后来我们一起入了师范学院篮球队,再后来我们一起抽芙蓉王,再后来我们一起喝苦涩的力加…...
这晚,我和C又一次走在这条午夜只属于我们的校道里,呼呼的春风吹不走的是我们的醉意,静静的校园,昏黄的路灯,两个点着烟的少年……这样的场景,下一年的春暖花开还会再出现么。如果会,那两个身影还会是我和C么?想太多了,明天早上起来,还得继续那没完没了的生活,没完没了的睡眠,没完没了的网络,,没完没了的酒,没完没了的通宵,没完没了的逃课,没完没了的郁闷,没完没了……
回到旧饭堂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在宣传栏上看到的征女友的传单。内容是某中山大学毕业男,有齐所有绝种男人的优点,尤其是有钱,年薪过100万,现诚征大学生女友,条件要求不高云云。在我打火机微弱的火花下,C看完了一笑,那诡异的笑让我突然感到我们这些年来的单身是那么的情有可原。同时也突然明白了二区门口为何老是有很多小车接送那些被誉为校花的MM。C马上拿出手机,想记下那个想花钱日下的CEO的电话,以后旅游到什么地方就在WC里写成办证的或者找小姐的电话号码,让他知道随便把电话留个陌生人是个多大的错误,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无所事事的大学生。想不到那居然是个联通号码,只能熟练地用英语问候了那个名牌大学毕业生的妈妈,想把传单给撕掉作罢。而我马上运用了马哲原理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对此现象作了简短的分析,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可撕可不撕.因为空旷的校道由远及近多了两个黑黑的身影, 那些连小偷的影子都没看见过的校警对我和C这种酒醉晚归的人还是很深恶痛绝的,瓜田李下,被冤枉了乱张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外面的警察也经常这么干.问题是万一这事传了出去,我就混不下去了,肯定被那些MM的口水淹死.同时也被那些男同胞们鄙视的眼神恐吓死. 尽管我还没寂寞到要扮有钱骗个女生上床的无耻地步。那两个校警显然对我们这些和流氓没什么明显区别的学生毫不关心,飘然而去。整个校道还是我和C,风继续吹.
爬过四区宿舍的铁门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比点烟费不了多少时间,我和C都知道,值班的校警都在值班室里春眠不觉晓呢。那个狐假虎威的摄像头,估计也只能糊弄那些晚归而没钱开房的情侣,绝对糊弄不了我,因为我试过连续两个月天天爬墙进来而没有一点的麻烦。还有几个校卫不认识我,那个在摄像头开着的时候出现最多的男人.MMC这个地方,只要不是出什么惊动党中央的大事,鬼才理这些小事呢。诸如此类的细节让我和C都心安理得地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中乐不思蜀。.生活是很近的,只是梦想太远了而已.习惯了山顶洞人的生活后,这是我们喝酒总是离不开的话题
回到宿舍,漆黑中在凌乱的桌面上搜索我的水杯,走出阳台那个属于我的角落点了根烟,呆呆地望着很黑很静的校园。一个做自由落体运动的事物划破了属于我的安静,那清脆的声音告诉我,是一个啤酒瓶。然后就是一阵喧闹。有点感慨如今的大学生的素质高修养好,还能容忍我的朋友午夜的喧嚣。在走上7楼的过程里,我想过很多问题,比如今晚还能喝多少,那里还有多少酒……知道他们向我行注目礼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决定的错误在于迟到要当场吹掉一瓶才能坐下。毫无疑问,我的出现让他们大吃一惊的同时,他们脸上浅浅的一笑和地上几箱没开的啤酒让我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触。
能在这么晚能搞到这么多冰冻啤酒并且顺利弄上7楼的只有一个人,ZX。这个坐着粤O的奥迪A6来MMC报到的人,总是让很多对社会有了一定阅历的人产生不尽的幻想。记得大一的时候,每次出去的时候总见他和LTS、HYY醉醉地回来。后来就认识了一下,都有相逢恨晚之意……ZX的恐怖之处在于他的钱还有他的酒量,还有他那常人难有的酒品。有次在某星级饭店唱K,随便就喝掉了MMC某教授的一个月工资,像电影里一般,他将身上的钱给我和LTS带回来,那晚LTS醉得不省人事,那堆红红的钞票够那些花钱日下的色狼们感到自卑,够那些只为有钱男人而生的MM春心狂跳……
很艰难地喝完一瓶,接过一根双喜,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老规矩,扑克斗牛,点最少的两个人每人喝一杯。N个回合以后,运气不好的人都喝惨了,可在坐的六人都拿出志在参与的心态坚持到底。于是继续。地上横七竖八的啤酒瓶越来越多,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看见W的酒后现场直播(呕吐),我感觉自己离那个阶段已然不远……这个时候我无比地想念在9楼的C,想起我们联合玩大话骰子战无不胜的战绩。如今要不是刚才出去喝了那么多……轻轻叹息后,眼睛一闭,把杯里的啤酒灌下去,开始了下一个回合。
C这个时候就站在我身后,我是看到ZX把一瓶没开过的啤酒开了往我身后递过去的时候回头才发觉的。不醉无归,C说。C的到来让我恐慌的心突然地感到很平静,我知道,起码有个人能把我扔上我3楼的床而不必醉卧酒场了…….酒酣之间,有个巡夜的校警上来,大吃一惊的同时显得不知道如何处理,估计他心理也很明白,和一群醉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于是在接过一根双喜以后,翩翩然地走了。
五点的时候终于把酒给消灭了,众人都强打精神表示以后要不醉无归云云,丝毫没有表露出点点的怯意。散场的时候,站起来的千姿百态让我对刚才的话感到一点点的怀疑,同时为自己还能有意识地站起来感到庆幸。和C道今夜第二次的别,坚定地爬下楼去。
再次回到那个熟悉的角落点上一根熟悉的烟,安静看着外面微微发亮的天空,仿佛远方在唱着许巍的《蓝莲花》……又一年的春暖,当寂寞开出来的花都枯萎了,我们的理想还在风中飘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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