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情人节。老4之笔
｛他。壹。｝
那晚我又喝醉了。于是我们才说了好多的话。
我总是在喝醉的时候才敢找她说话。除此我们总是沉默的。
或是只有酒精才能让我变得勇敢而且执著。思维也变得分外活跃。
于是我对她说了几句一直以来我最想说的话。
Chara。我想你了。Chara。你不知道我多么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Chara。为什么你还没等我找到你。就一不小心的把自己给了别人。
Chara。告诉我为什么。
她的头像却沉默着。一直沉默。而我的心也随着她的沉默慢慢的凉了下去。
我想她又在逃避了。可是我怎样也忘不了她告诉我的那个故事。
那个让我所有的期许坍塌下来的故事。一切美好的想像就那样瞬间灰飞烟灭。
我不停的问她。是不是真的。这是不是真的。我多么希望。多么希望她可以告诉我不是。
｛她。壹。｝
他又喝醉了。又喝醉了。他总是在喝醉的时候才来找我说话。说好多的话。
有时他甚至会在视频里哭。很凄楚的样子。伴随着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一下一下把我的心抽得紧紧的。其实他很坚强。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我只见过他哭过一次。仅有的一次。在我和他说分手的时候。 、
他默默的走在我的身后。一切都静得让人发慌。然后我听见了隐隐的稀稀疏疏的抽噎声。
我慢慢的撇过脸看他。动作轻得生怕会打扰他。结果我看见了他潮湿的眼眶。似乎是哭过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是因为我与他分手。还是因为对我觉得愧疚。
或者不甘心。又或者别的什么。总之。他哭了。很少的眼泪。却湿了眼眶。
那是我第一次看他哭。也是最后一次看见他哭。在可以触及的地方真实的哭。
后来。我彻底的让自己消失了。消失在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电话。没有消息。我扫净了我所有的痕迹。断了所有的联络。
甚至连我们共同的朋友我也都不再触及。我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城市。
带着他给我的一身伤痕。安静的安静的躲在自己的角落疗伤。
过上了一段与外界近乎隔绝的日子。沉默。失语。自闭。抑郁。
仅仅只是在网上重复的记录关于我和他的故事。以此慰藉缅怀直至遗忘。
我想我一定会把他忘记。在反反复复的回忆里把他变成彻底的回忆。
我想我一定会把他忘记。在下一个天亮以前。我们说过了晚安。我就不会再记得他是谁。
可是在遗忘之前却是无比漫长的煎熬。长得像一场永夜的来临。
｛他。贰。｝
我习惯在深夜去看她的文字和她近来生活里的样子。
然后把那些照片按照日期一张一张编号存在电脑里。一个人的时候我会一张张反复的看。
看她笑。看她哭。看她沉默。看她扮鬼脸装可爱。看她说我很好时严肃而认真的表情。
而我的心也同样有那样一块安静的地方住着她影子。仿佛还和她一起一样。
对于她。只有我自己知道感情有多么的复杂。有爱有恨。有不甘有愧疚。有后悔。
我想我爱她。至少在我有生之年将永远不会忘记她。而我却又那么深的伤了她。
为着年少轻狂时的自我保护而深深的伤了她。以致她决然的离我而去。消失的彻彻底底。
没有电话。没有消息。甚至连我们共同的朋友她都不再触及。就这样。我失去了她。而且彻底。
在贰零零一年的情人节。她递给了我一包东西。然后对我说。以柘。我们分手吧。
我愣了足足三十秒。上下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直到我确定她丝毫没有戏言。
于是我故作轻松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对她挥了挥手。整个告别的过程悄然无声。 我跟在她的后面。眼泪突然流了出来。因为泪水来得太过突然。我竟然忘了去擦。
于是就任由它顺着脸颊重重的在地上砸成粉碎。我舍不得她。舍不得对她就此放手。
可是我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我那么害怕。害怕一旦挽留就会覆水难收。
感情我从不轻易付出。即使在得到以后。我亦不会付出多少。因为害怕。
其实我爱她。虽然在爱着她的时候我依然玩世不恭的谈着复数的爱情。
可是当眼泪流下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多么爱她。
对的人。对的爱情。对的时间。对的地点。或许人的一生只会遇到这么一次。
但我却已经感觉到都彻底错过了。我知道。我会后悔。而且将一直后悔下去。
可是却真的错过。即使后来我又找到了她。也再不是当时那个情人节。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理由编那样一个故事告诉他。
有那么些年。我都已经不再相信我们还会重逢。
从那个分手情人节开始。我们的生活看上去似乎不可能再有交集。
若不是他的那通电话。或者我还会以为我已经彻底把他忘记。
可是他的电话来得那么不早不晚。当我即将要准备迎接自己的新生活时。
他却又幽灵般的闪现出来。闯入了我平静入水的生活。
他先发来一个短信投石问路。
Chara。后面跟了一串的问号。
我说是。
他又发来。可好。
我说。一般。
知道我是谁。他又问。
我说。不知道。
他说。你猜猜。
我说。猜不到。
他说。你怎么不问我是谁。
我说。如果你想说你会说。
就这样我们公式般的问答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有一句没一句。
简短的对话。仿佛生怕多说一句就会暴露彼此的秘密。
我隐约的猜到他是谁。却又不那么肯定。只是有那样隐隐的错觉。
即而我又狠狠的敲痛自己的头说不可能。怎么可能。
而那已经染尽尘土的记忆却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是谁呢。最后我还是禁不住的问他。
其实我知道有些问题谁先说了出来谁就会先输一筹。
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再多。是的。而我在明处他在暗处。
我好奇了。他说。以柘。没忘吧。听上去似乎有些调侃的味道。
没。没忘。我回过去。然后把他的号码设为阻止号码。
我不能触及他。因为害怕。似乎我已经忘了他。
可是初听他的名字。我的心却还是微微颤了一下。
以柘。我怎样才能把你真正遗忘。
｛他。叁。｝
我以为我会很快忘记她。在她消失以后。
我依然过着繁花似锦的生活。在女人堆里扮演着多重角色。
我从不拒绝女人。不拒绝别人给我的爱情。爱情就是那么回事
。你爱我。我不爱你。你爱我。我也爱你。又或者像一样谁也不爱。
这一场又一场彼此追逐较量伤害的游戏。我在其中乐此不疲。
当一个女人愿意为我付出所有的时候。我便变成了她的主宰者。 ;
然后一阵热恋。即而厌倦。冷却。可是在我的记忆深处。总有那样一个影子。
她曾对我说。以柘。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有一个家。有一栋房子。
我为你做饭。为你洗衣。然后再给你生一个孩子。
当时我第一次萌生出了一个冲动欲望。我想结婚。给她一家。和她一起生活。
或许是因为这样一个单纯的欲望。让我对她的身体没有动过任何非分之想。
即使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也不过是彼此牵着手拥抱。
她说。她要把自己最美好东西留给娶她的那个人。
而她也一直认定那个人会是我。对此虽然我从不没有坚定的认同。
却也从未反对。所以我从不碰她。纵使我在外面夜夜笙歌。留情无数。
可是在她面前。我却依然假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不为美色所动。
其实她对我是了解的。我从来抵不住女人在我面前脱衣服的诱惑。
和我一起睡过的女人很多。大都是自动送上门来的那种。谈不上爱或不爱。
下了床穿上衣服又俨然一副陌生人的样子。她气着问我。你就不怕生病啊。
我懒懒的说。不怕。只是玩玩而已。而且保护措施很到位。
她羞红了脸不再说话。因为我对她的无比诚实才让助长了我在她面前的放肆。
这些她都知道。我去和哪个女人约会了逛街了吃饭了睡觉了等等。她都知道。
甚至偶尔她情趣来了还会帮我给某某虚荣女人写情书。
在情书里把情爱煽得一塌糊涂。有时候让我都开始怀疑她到底会不会嫉妒。
她这样的满不在乎。让我浪荡的生活愈演愈烈。
而有时候静下来我也会猜想她到底在不在乎我。爱不爱我呢。
她是我遇上的唯一一个纵容我滥情的女子。她说。以柘。你要对好。
不要骗我。要爱我。不管走了多远都要记得回来找我。
我会等你的。在你离开我的地方。等你回来。只要你还爱我。
比爱任何人更爱我。那么我可以放任你百分之一的爱去爱别人。以柘。你要记得。
我一直记得。而最后她却没有等我。我回来了。回到离开她的地方。她却不知去向。
我却还是忘不掉她。她像一根刺扎进了我的身体里。深入骨髓。浸入血液。没入思绪。
那时悲哀莫过死亡。我忘不掉她。即使换了时间。换了地点。换了身边一波又一波的人群。
或是因为我从来再没遇上过如她般女子。温情。淡漠。决绝。执著。
于是我发誓。一定要找她。一定要找到她。
而后来我终于辗转着从朋友的朋友那里找到了她的电话。
原来她一直在我们的城市从不曾离开。这个消息让我在喜悦和震惊之后有些失望。
原来缘分散尽就连相遇也会如此的难。我努力寻找的她原来一直安静的隐匿在我的身边。
我们在同一座城市那么多年。竟然不曾相遇过一次。亦或我们曾经擦肩。却彼此忽视了。
二零零五年一月我离开家乡去了新的城市。换了新的环境和新的工作。
而寻到的她消息是二零零五年九月。南方九月温和微风习习。
不像家乡那强烈的九月阳光照得让人刺痛眩目。
我反复的拨着她的电话号码。却迟迟不敢按下那个显眼的绿键。
心里有些阴影挥之不去。她还记得我。她会原谅我。她还爱我吗。
听说她还是一个人。独自的一个人。听说她过的很好。参加偶尔老朋友的聚会。
孩子般的嬉笑热闹。听说她换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进职加薪。一路走得非常顺畅。
而这一切的听说似乎不应该都发生在我离开后的八个月。可是为什么我们从不曾遇见。
零五年十月二十七日。在我把她电话号码烂熟于心后的第二十一天。我终于试探着给她发了一个消息。
我说。Chara。然后打上了一连串的问号。
｛她。叁。｝
其实收到以柘的消息前一个星期。我刚决定开始一段爱情。
和他分手以后。对于爱情我陷入尴尬的境地。不能爱亦不能被爱。
因为害怕和恐惧。他曾给过我最美的爱情幻想。却又亲手把我推进无爱的绝望。
我不知道他是否爱过我。或者有那么一点爱我。自始至终我都不曾找到过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的女人那么多。从一开始就繁花锦簇。美景良辰。他的身边到处都女人们的影子。
而我只不过是这千万女人中最为无用的一个。他坦然的谈着他复数的爱情且乐此不疲。
那么我到底又算什么。我曾经以为只要他爱我。在万千女人之中他能最爱我。
我便可以等待。可以忍耐。而我却高估了自己作为女子的忍耐限度。
我以为我可以假装。假装瞒不在乎。而且可以一直假装下去。
但是其实我不可以。我并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大度那么不在乎。
可以把他与她们暧昧不清的关系一律视而不见。而我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
霸道。小心眼。更无法容忍与谁分享爱情。即使他说他只是在与她们逢场作戏。
而这一幕幕真假难辩的爱情戏在我眼里也一样真实到让我绝望的地步。我的心在滴血。
虽然我依然一如既往的笑着听他讲她们的故事。笑着帮他给别的女人写情书。
我依然写得那么煽情那么热烈。可是我的心一直在滴血。当流完最后一滴血。
d我的心碎裂成一堆死灰。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何为他卑微到如此地步。
原来爱情真的容易让人变傻。变成白痴。后来我才明白。所谓爱情不过是最美丽的谎言。
而我却在这谎言里迷失了自我。直到与他分开我依然沉浸在患得患失阴影中走不出来。
此后我开始适应网上生活。不见朋友。不见同学。甚至连亲人都鲜少见面。
没有工作。没有钱。不出门不见阳光。不说话不开灯。就连房间里的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我不能触及任何与他有关的回忆。因为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会难过会哭。
所以我必须这样把自己隔离起来。我怕稍不留神一开窗就会在空气里嗅出他的气息。
我们还在同一个城市。我们还有同样的呼吸。我像一个重度精神病患者。
自言自语。自说自话。笑着笑着突然哭泣。哭着哭着又狂喜。所以我只能把自己隔绝在狭小的空间。
用写字喝水失眠来充斥自己大把大把的时间。他们说我的字仿佛终年不见阳光。
我说是的。因为我的阳光死了。死在爱情不果的路上。而后有人开始安慰。有人开始吐口水。
我却依然麻木的回忆。记录。记录。回忆。如此过了一年又三月。直到一切的悲伤都来得像一场幻觉。
我突然开始无比厌倦。厌倦自己反复的回忆和记录。看着镜子里自己厌恶的自己。
我已经疯长出了一头枯发。比当时的情人节长出了好多好多。我的脸上像铺了干黄的木屑子。
毫无水分。我的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瘦成了二分之一个从前的我。
可是看上去却像个快要进坟墓的老太太。我突然很害怕自己就此真的未老先衰的死掉。
我不害怕死亡。我只是害怕死的时候不够漂亮。我第一次无比强烈的渴望开始新的生活。
因为我厌倦镜子里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太太。不管怎样其实我还是心地善良的爱美的姑娘。
连接地址：http://bbs.yezizhu.yzz.cn/dispbbs.asp?boardID=18&ID=903762&page=2
已有人对此文章评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