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去?
在一年前我还不曾会为自己想到死这个字,我以为自己不算英雄,不可能死得很光彩,也不至于会猝死街头,总之,它离我十分遥远.
我厌烦现在的工作已经很久了,乏味,疲倦我好像已经失去了自己,渐渐地和曾经向往的世界隔离.昨天还朝那个胖墩墩的老板发了顿火.他总是拿饭碗威胁我,我是忍无可忍了.原因可能是上次他的一个什么亲戚要过生日送来的请柬被我扔到垃圾兜里了.不巧的是正好被他看见了.世间不幸的事不一定全都发生在我身上,我一直都安慰着自己.
事实好像也是这样的了.阿齐给了个电话,说兄弟,老子在云南卖药被逮到了.估计很严重.我靠,这事就算很严重从阿齐口里说出来都感觉象是邻街卖菜的问菜鲜不鲜一样,无所谓的口气.我很想以为这是个玩笑的,可是他接下来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阿齐说他妹妹在我这里读大学,让我以后照顾她.怎么感觉都不对劲.我有点急了.齐哥,你这跟兄弟开的哪门子玩笑哦?电话那头一顿臭骂过来.靠,你**非法字眼**当现在啥时候啊,警察就在外头了,你给老子记住,照顾好她,老子下辈子回来给你当儿子.嘿嘿!这口气让我感觉不出他有丝毫恐惧,他是个十足的疯子.
果然很久都没有阿齐的电话,他那天最后只说什么不要让他家里人知道,还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楚,倒是真象上杀场的人,口齿不清的.
我打电话到阿齐的妹妹寝室去,实在找不出什么借口,我就说是她男朋友,才让我给她留了言.阿齐这妹妹咋这么难见.一时间居然还想不出来她的名字了.回去翻了翻记事本,陈礼贝.
不知道太阳是怎么还没从西边出来的,胖老板居然送我们电影票.肯定没什么好事.我觉得早点下班,不想看到他那肥嘟嘟的脸.回到公寓里,羽跟我来过电话,打过去一问,她说今天晚上过来.我无所谓的告诉她可能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她好像很兴奋的,连忙说没关系.一周会有几个不同的女人打这样相似的电话来,好在我不是什么大帝.能躲就躲开了.对于女人这种东西.我的原则是最好不要靠得太近.
羽果然很快就过来了.我没有理她说你随便吧,然后靠在沙发上看碟子,最近的碟子真的还不耐,我喜欢的明星都有动作.我很绅士地睡着沙发,羽却不甘地抱着毛毯也靠了过来,抢过我手里的遥控板.我无奈的斜躺了下去,女人确实是可怕的动物.
打发走这样的一个无聊女人后,才想起阿齐的交代,不知道是有阿齐我过的才正常呢还是没了他我才正常,反正我不理解自己现在的生活,我会常常想起阿齐带我去喝酒打架的那些日子.混迹于世,享乐不尽.推辞掉那张无聊的电影票,我去了陈礼贝的学校.
出来见我的女子很清纯的样子,站那根本就不可能和阿齐联想起来.长得也不太一样了,阿齐实在是太粗旷了.而这个女的.也太秀气了.**非法字眼**,是没天理了.
女人见到我有点不悦,不过很快就笑开了,她说上次有人打电话到寝室说什么男朋友,她自己都给吓坏了,心想自己应该没在外面交坏朋友的.说什么现在见到我就安心了,看我不象坏人.靠,女人的大脑也就这么点么?我不象却比你想的那些人更坏的.
我其实也什么没说只是喝着那杯邦德咖啡.
她问我找她什么事?我不知道怎么说,胡乱地说你哥哥的朋友,以前就认识你的,只是你没见过我.她好像很高兴的,说真的吗?真的吗?你见过我哥没?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我低头喝下整杯咖啡,然后摇摇头.
回去打开电脑想看看有没有阿齐发来的消息.他之前并没有告诉我卖药的事.我想知道他这么做的理想,曾经一致抵制日货的阿齐,曾经要参加反战游行的阿齐,曾经为兄弟出生入死的阿齐怎么可能做这种没有人性的事.
我只是随便搜搜的,我发誓是这样,却搜到的那条消息,关于云南大型贩毒案,犯罪嫌疑人因拘捕被警方就地正法了.在那张图片上我看到了满脸是血的阿齐,旁边还有那个死之前跟我通过话的手机.
靠,死吧死吧,反正你已经疯了,活着也只有他*的祸害人间.我不知道为什么生气,翻出来所有的关于阿齐的东西,借我的书,CD,写给我的便条;等到我翻到那张写着陈礼贝的名字的纸条的时候才冷静下来,
阿齐的死让我更加频繁的和小贝见面,我带他去游乐场,虽然是我和阿齐都极其厌恶的地方,还带她去城里最大的商场,让她花掉我半个月的工资.阿齐,这些就当老子欠你的.省得老子下辈子还.
很快就到晚上了,吃过饭我想送小贝回去,可她不愿意回,说寝室人都陪男朋友了,剩下她一个,挺怕.我只好带她到我常去的酒吧.
老板冲我点点头,说你知道那个小子出事了不?我不理他,说今天不说他,没看到有新客人吗?顺手抢走他手里的烟.第一次的时候是阿齐为我讨回以前打工时候老板欠的工资,当时我还很小,阿齐跟我一起上班的,在这个酒吧狠狠的揍了那个家伙,开始我很怕,等到他完全制服那个坏蛋叫我过去把酒瓶砸在他脑袋上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彻底的堕落了.
我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想着那些疯狂的日子,我们打完后让老板拿酒来喝,老板好心地说出事了,快点逃吧.我们都不理他,他只好无奈地摇头冲我们笑.
小贝跟在我后面.一时的回忆竟忘记了她,我招呼她在我旁边坐下,她还很不自在的不愿意.我给她叫了杯果汁,她有点慌张的拦着我,我也要威士忌.我很诧异,她却好像没事.只好作罢.阿齐该给你妹妹一点自由吧.
小女生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果然倒了.想着她这么回去一定会被管理员大骂的,只好打电话到他们寝室找了个人扶她回去了.真是难缠的孩子.
我辞掉了原来的工作,说不上来为什么,虽然老板很讨厌,不过薪水确实很可观.羽打电话说,你是不是想躲开一些人.我想有可能,我厌烦了那种太随便的生活,吃的是路边随便的小店的不知道名字的食物,走的是不知道通向哪里的路,住的也只是城里最不起眼的一个破公寓.而这个地方更是来过无数比我更随便的女人.
我搬到了离城里很远的地方去,不否认,阿齐的死对我确实很有影响的.我来不及整理这些.我要照样去陪着小贝,照样去那个酒吧,和那些无聊的人说着很多废话.
小贝求我带她到我住的地方,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那天晚上,她喝酒之前说如果我醉了就带我去你家吧.我只当着是怕回去挨骂.这次是刚好从百盛出来天下了大雨.这条街跟我住的地方很近,我实在没办法赶她回去的.
我没有车,这里也不是闹市,出租车很少,眼看天要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个劲的坐在窗边抽着烟,等到着雨停.可是最后雨还是没停.小贝也很不安的往外望着.我只好扔下烟蒂说你别急.不行就先住这吧.靠我这说的什么话,她要真住下来怎么办.我这蝼蚁之地怎么可能找两张床,连沙发都被卖了.
没办法我只好让她睡床上,我坐在一边上通宵.最后也实在太累趴下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留下纸条说早上有课不回去不行,还说了一些抱歉之类的话.
确实是温柔的孩子.我觉得有点安慰了.阿齐希望我可以为你做的能够做好.
再次来到那个酒吧,老板神秘地拉着我说,换乐手了没看到啊,看你一副精神不良的样子,昨晚又陪谁去了.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对这样的玩笑极其反感,我推过他,径直朝自己最爱的那个座位走去.
确实换了乐队.以前那个坐在中间边弹边唱的得意忘形的老乐手终于离开了我的视线,来的这个乐队是搞摇滚的,长头发的吉他,直发的贝斯,高个的键盘和冷漠的鼓,前面是蓬发的女人,试着麦,对着话筒发出喂喂喂的声音,头发太长太乱我没有看到她的脸.听旁边的人说他们在这里第一次演出.我竟然好像有点期待.心里回到了那天,阿齐拉着我在另外一个音乐暴烈的酒吧喝了很多酒然后醉醺醺的说绝,咱们搞那个吧,他摇摇摆摆的指着台上摇晃的人群,我打断他,喝光了杯中的酒,说你这拿哥们开心呢,一门乐器不通.最后大家都醒来这一切就成了什么也没发生的事.
音乐开始了,开始是前奏乐,很暴烈,很急狂,想无数的疯子要拆掉整个疯人院.而后开始变得温柔,而且悦耳,出现了女人的细细的声音想在呻吟,在哭泣,然后跟着一阵的高潮才开始歇斯底里.我听到的,用自己的话说就是发泄.
女人终于晃动着脑袋,镁光灯下她左侧脸上的痣忽隐忽现.其实那颗痣并不大,在她苍白的脸上却是那么分明.一时间让我有种想保护的冲动,我继续喝着杯里的酒,暗自对自己笑,莫非这就是所谓摇滚的力量?
恍惚之中我才明白自己醉了,是想得太多了竟不自觉的多喝了几杯,在这里我是很少醉的.出去的时候已经很少人了,老板问要不要找人送我,我摇头.我不需要那种所谓的仁慈.出门的时候碰到一个身体,我正要离去,却看到那个影子侧脸的痣,在街灯下还是那么明显.我朝她笑,她并不生气,也不回应我,冷漠的转过头很快离开.
我很快回到住的地方,躺下想着我到底该怎么办?以前都是阿齐在引导着我,他说你该回去继续上学,我就回去了,他说你来这里上大学吧,我就来了,他说你适合搞机器,我就开始到捣鼓起机器来了。可是那天我起来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见到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直到有一天他打来电话,说,小子今天你生日,保重。关于其他我来不及问他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起身翻开日历,明天是圣诞节。一半计划着打小贝去哪里,一边脑子闪现出那个酒吧,那个乐队,那个长发的女人,那颗褐色的痣。我在想着些什么,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我带小贝登上那座山,那次我和阿齐打完架,不久警察就来了,老板为我们打开后门,让我们翻上这座山,说山上树多,晚上找不到。让我们躲了一个晚上才下去。虽然后来还是被找到了,阿齐也因此被拘留了半个月。但是从此这个酒吧就成了我们的根据地。我带着这些回忆很奇怪的抽动着嘴角。小贝看见了,不停地笑我,绝,你到底是要哭还是要笑啊?我看了看她,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确实可以更快乐。难怪人家说世界上傻子最快乐了。我笑,拥过她。望着远方。
晚上我还是去了那个酒吧。乐队已经开始表演了,那个女人在前面时而温柔时而激烈的做着各种动作,那些都是我所不明白的。就像我永远都不可能学会一种乐器一样,照阿齐的话说压根就没那天分。我往前面挤了挤,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不希望那个女人看见我。
突然后面有人拉我,回头一看是老板,他说绝那个女孩子来找你。你怎么坐得这么靠前,害我找了半天。我有点惊慌的往外面望去。人太多没有看清楚。
是小贝。我说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她急冲冲的说家里说哥来信了,她想回去看看,还让我跟她一起去。我说有事,你自己去吧。她有点失望说是不是我哥得罪过你啊,他那人就那样。我有点耐不住性子,朝她吼了句,我说我有事你**非法字眼**听不清楚吗?然后旁边冒出个声音。借过。是那个长发的主唱。我更加郁闷的扔下小贝疯子一般的跑掉了。
忘记了自己一个晚上抽了几包烟。也不在乎阳台上的风是多么的刻骨。阿齐,你他*的阴魂不散啊,这样教我怎么做,回你家告诉你父母你已经不在了,还是说你出国了。老子他*的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想了很久还是给小贝打了电话去,说我明天陪你去,她的声音瑟瑟发抖,好像冷得不行的样子。我有点担心问她在哪里?她果然说在外面。寝室关门了,不让进。
把小贝接过来的时候天开始下雪了。圣诞的雪,记得大学里有一年也下过,和阿齐在外面喝醉了,他带我去他住的地方,继续喝,最后递给我一条围巾,说小子送你的礼物。你小子死都不肯叫我哥的,我就不勉强你了。说完嘿嘿一笑。我坚持不那样做,因为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和那种低级的帮派打上任何关系。
我拿出剩下的一点酒让她喝,她硬让我跟她一起喝,我怕酒后失态,不怎么敢喝,却还是喝了不少。小贝一边喝一边让我说说她哥的事。我说你哥啊,厉害,还做了哥很了不起的动作。我可是跟着他才活出来的。她很惊诧地望着我,说什么意思?我说还能什么意思,我被砍他救我呗。说完嘿嘿的笑,这样的笑声连我自己都感到恐惧。她很久才说然后呢?我说然后他让我回去读书了。她更加诧异,你是说你以前还离家出走?我点点头,也许在她心里那个很绅士的很温柔的男人就此不复存在了。可是我不愿意欺骗。
最后她没问了,可我却在不停地说。我说着他哥哥如何英勇,如何讲义气,她只是笑笑。我说得悲愤极了,特别是讲到那个该死的老板,我恨不得杀了他。我说你说说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象他那么卑贱的人都没死,阿齐却……说完我还没醒悟。小贝却清醒得很。你说我哥他怎么了?她笑嘻嘻的,脸却煞白。我突然醒了过来。
不用再掩饰了,我却感到比以前更大的压力。第二天我还是和她回去了,路上居然碰到了羽,她语气很尖酸嘲弄我,说你真的越来越没品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我没理她,她却追着说,绝,你堕落了。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我一边推着小贝上了车。一边回头,羽,是你太不够了解我,我从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还没说完,她狠狠地打了我一记耳光,然后甩手而去、是应该我莫名其妙才对吧。我说过爱你吗?女人,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阿齐的父母比我想象中的要老,那封信是几个星期前写的,还寄了不少钱。阿齐应该是早就知道要发生的一切却死都不愿意离开。小贝不理我,却也没告诉她父母事实。她勉强着微笑,和母亲聊个没完没了。终于可以离开,我们重新登上回城了列车。小贝在哭,我揽过她,要去擦她的眼泪。她却狠狠地推开我。说我不是小孩子,你不用这样安慰我,还有以后也不用再照顾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和父母的。伸出去的手只好停在了半空中。阿齐我到底要怎么做?是的,我错了。
送她回去了,我去了那个酒吧,今天乐队没有演出,酒吧放着一些古典音乐。很悠扬,更忧伤。我不停地叫着酒,终于惹怒了老板。他使劲地拍了我一下,说,臭小子,你发什么疯啊。我没好气的回他,你**非法字眼**管不着。我以为他还会罗索个不停,却没了声音。他说,柯玫,你们今天怎么没来啊?回头一看是那个主唱。**非法字眼**,男人本性不改,重色轻友。我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喝下整杯酒。
我醉了,是吗?好像是的。老板扶着我问,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我看一整晚你看的眼神都不对劲。我捶了他一拳,要你管!他连忙说不管不管,我说你总得找点事做吧,你也不像有钱人。我愤怒地看着他。他*的,老子找啥啊找。阿齐都死了,哪行我呆着都危险。他也无奈地点点头。
没过几天,老板打来电话说你过来我这里做几天吧。等你找到事再走。我说也好。马上就收拾东西过去了。没想到他们的乐队也住那边,不过不是在地下室。是在我楼下的、从楼梯口经过可以看见他们的一大堆的CD,和凌乱的乐器。
有一天我和客人起了争执,老板出来想骂客人又想着生意,想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骂出口。等到终于搞定了。给那个客人陪了钱,他说你这神还真是难请哦。我还愤愤的说他*的什么人嘛,当我分不清这两种酒,我从小喝到大的。老板说你上去休息吧,今天不用做了。我点点头,这情绪做下去还得惹事。
没想到这个时候楼下的乐队却在排练。我想睡觉却怎么也忍受不了他们试着敲击乐器发出的噪声,终于我冲了下去。他们5个人都齐刷刷地盯着我看。我吼着,你们给我小声点。长而卷头发的吉他手嘲讽地笑着说,又是个不懂摇滚的xx。当时气急的我正是听不得这样的话,我冲上去要打他,被那个高个子拦住了,他打圆场地说别动怒,他就那个德行。说完还瞅了过去,直发的贝斯手把头靠在乐器上,看着我们的表演,真**非法字眼**一群疯子。只有那个鼓手安静地听旁边的女人说着。我感觉自己象个小丑般被无情的嘲弄了一翻。正要发作,那个女人转了过来。不好意思,这样的事经常发生,他们都习惯了才会对你这样的。她一边向别人走去一边回头对我说,在这个凌乱不堪的地方和一群诡异的人交流总会听到一句人话。多少有点欣慰。我愣了半妙,她过来把我拉了出去,说不好意思我们要排练,以后再聊吧。然后露出一个很抱歉的微笑。
果然没了阿齐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生活,就像现在都不知道该去找什么样的工作,小贝果然不再接我的电话,寝室也找不到人。她是真的不再需要我了,阿齐,没想到我一直向为你做一件事却都没能做好。反而让自己过上了这种半人的生活。我想着这些事门被敲响,是那个主唱,她很温柔地冲我笑,说你东西落下了。一看是以前的名片,我说没用了,扔了吧。她好像觉得很可惜,这小东西做得很精致,你不要就送我好了。说完转身走掉。留给我一个消瘦的背影,来不及看清。
我最后一次去小贝的学校还是没见到她,看来她是确实不想看见我了。有点后悔有点懊恼。我回到酒吧跟老板说我要离开了,这里得罪的人太多,怕给你找麻烦。他摇摇头说你个臭小子别给我找借口,你那点事我还不知道。我也摇摇头说你这棵大树啊,我怕被电到。说完都笑笑。他突然很惊讶地说小子好久没看到你笑了。还是多笑笑,阿齐都死了那么久了,老想着也没用,你还得活下去。我没搭理他,转身回到楼上去。经过乐队排练室的门口,看见他们忙碌的身影,突然那个吉他看见了我,他有几分促狭地对我笑。我没理他,回去收拾了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离开。害怕因为不是理由,昨晚梦到阿齐说哥还没带你过去见识见识呢。就当是阿齐给我的指示吧。
东西很少,收拾不到半个小时,我很快地冲过那个门口,不想看见那个我一直默默注视的女人,不想听见那些刻意的嘲弄,不想再见到那样冷漠的眼神,用谁的话,你**非法字眼**没那种。还是有点留恋,我呆了7,8年的地方。上车时还不停地回望。
我上了火车,看着车票上的目的地--云南,一时间竟不再那么恐惧。我安心地对自己笑,说不定阿齐的灵魂还在那个城市的某个地方,还在等着我的探望。我想着,突然火车不安的抖了起来,人们不由自主的左右摇晃着,上面的行李也刷刷的往下掉,有人惊恐地大叫:“火车脱轨啦!!!”
手掉了下去,醒了过来,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我四处张望,对面穿黄色羽绒服的大学生还趴着上睡得正酣,旁边的大爷还在看他的人民日报,上面的行李紧紧的依附着行李架。在我思索着怎样死去的时候其实只是一场梦幻,只是剩下的只有了自己。
连接地址:http://bbs.yezizhu.yzz.cn.yzz.cn/dispbbs.asp?boardID=18&ID=821271&page=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