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蝴蝶】起源于大话的未了情
晚饭后,我再一次跟倩倩提起结婚的事,表达自己的衷肠与决心.
"明宇,我们现在不是很开心吗,开心就好了,未必需要结婚的啊."她嘟哝着嘴.
"那不行,未婚同居可是违法的哦."
"违法我也开心."她歪着头笑.
"可是,可是我想更加开心,那只有结婚啦,结了婚,我们去香港,去欧洲,把那50条都做完!"我试图哄她.
"不结婚也可以做嘛."她不为我的营造打动.
"明宇,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这就够了.我现在还不想结婚的,真的不想."她补充,"我不结婚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你不要误会我好么,也不要勉强我好么,如果你真的要逼我结婚的话,那,那我就离开你,我说的到就做的到."
她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在看我的反应.
我沉默许久,然后说:"我只是想能与你组织个家,这样我就不会有遗憾,即使你狠心地离开了我,我这辈子也有值得回忆和思念的幸福瞬间,还有美好的时光."
我语无伦次起来,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吊着几片残叶.
"难道,我们度过的美好时光不值得你回忆吗?笨笨,别瞎想了,啊."
她搂着我的脖子,近距离的看着我:"明宇,我已经满足了,谢谢你!"
她踮着脚,吻我的额头,深深的久久的吻,吻出了我无尽的泪水,可以不必流出,可以咽在肚子里的泪水.
第二天下班,我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居然真的有人打电话来,说她的小孩子捡到了个戒指,刚发现,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要我们过去看一下.
"站那儿,不许动!"倩倩指着墙角愤怒地命令我,掩饰不了她感动的泪水.
我乖乖的立正在墙角,双手下垂,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时的翻眼看看她.她双手挤了下眼睛,擦了泪,拿来了笤帚,想用笤帚柄敲我的头,我本能的躲避,但是她又没敲,改打我的屁股,说重也不重的打,反正穿的衣服厚,也没感觉.
"叫你小子骗我,叫你小子乱花钱!叫你乱花钱!"她左手扶着我的胳膊,边念叨着边打我,象我小时侯的奶奶.
"在这站着别动啊,我去拿戒指去,要动的话,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与我父亲的命令语气相去甚远.
她下楼去,我坐回了沙发.等听到她上楼的脚步声,我又站了回去.
"赶紧的,包好,明天给我退回去!"她似乎出了气,撅着嘴对我说,拉我坐下.
"一手戴一个,刚刚好,退什么退啊."
"叫你退,你就退."
"我不退!"我作生气状.
"你不退,我去退."她的节约让我很感动.
"今天晚饭你烧,好了叫我,我去看<蝴蝶>去了."她似怒非怒,亲了我一下朝书房走去,又回头看了看我,古灵精怪的笑.
第二天,倩倩自然是没有退掉戒指,理由是所售出物品没有质量问题.此事暂且不提,说倩倩没有退货成功自然是气的不得了,对我又一番埋怨,而后仔细打量了两枚戒指,换来换去,终于选择一枚自己戴上,另一枚保存起来.我真的搞不明白两枚戒指有什么不同,问她,她傻笑着不愿意告诉我,这就是女孩子的秘密,只有她自己明白.
春节来临在即,倩倩是要提前一周回天津的,我也提前给她预定了票.不可避免地,她干妈和我妈同时要求在倩倩回去之前吃顿饭.倩倩还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见我的父母的,我想我该理解她,而且我也无法预料如果父母得知倩倩的病会有什么结果,坚决反对应该占的比例更大些.
江南的冬天是阴冷的,那种潮湿的冷,可以冷到骨头里.
张总临时有事,没有回来吃饭,所以这顿饭也就失去了阿姨所说的团圆饭的意义.阿姨自然又是忙了一个上午,她女儿也没闲着,她给我们开门的时候还系着围裙.张总有个女儿我是知道的,比倩倩小三岁,刚考上nj大学,听说人长的俊,且学习成绩好,还很乖很懂事,现在有钱人家的子女象这样的太少了.
进门前,倩倩还跟我开玩笑:"见了美女,不许你有坏心思哦."
"扯淡!"我按门铃,"即使我动了坏心思,也不会告诉你的嘛,哈哈."
调侃不要紧,倩倩伸手来掐我,衣服太厚,掐不着肉,她又改拳头打我,自然不痛.
见了美女不打量是不可能的,这是男人的本能反应,抵抗不了的.
张总的女儿叫张璇,璇,美玉之意,正如其名,她确实美的象块玉,至今我也没有找到这块玉的瑕疵,但我相信世上不会有完美的东西,只是我们没有发现其中的不足,近似完美的东西也是不需要非得找出其瑕疵的.
一张充满稚气的脸,粉嫩的脸,白皙的黄种人的脸,不需要太白,也不要太黄,象湖面一样平静,又写满热情,一笑,热情便全部释放,不笑,又依稀可见.这也许就是纯真吧.
大大的眼睛清澈见底,可让你一下子看清她的全部,纯洁,善良,幼稚,充满爱心;这真的是一扇窗户,透明的窗户,不用遮掩,也用不着修饰;它的每一次忽闪,都多一分澄澈,它的每一次转动,都多一分纯洁.虽然自己也不是品质很坏的人,但是在注视着她的眼睛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是在接受一次洗涤,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身上世俗的东西太多,自己却以为自己很脱俗!
一根高高竖起的马尾,随意的摇晃;不要刘海,有弯弯的眉毛就足够衬托;玲珑的鼻子下,是薄薄的上嘴唇,皓齿如明月... ...
看美女是上瘾的,倩倩这样说,我也点头赞同,夸她的大度,可是我错了,因为倩倩狠狠的踩了我的脚.
"明宇哥,听我妈说你上学时成绩也很棒,考了所不错的大学,但为什么后来不去上呢?"幼稚就是幼稚,而且还坚信她的成绩比我当年要好的多.对于这个问题,我一般是避而不答的,这是我不可诉说的痛,一直隐藏在自己心里,梦里常出现上学的情景,会考试,还会读英语,偶尔醒来会发现满脸的泪水,后悔的泪水.这梦可能要困绕我一辈子了.
"恩,我是上学无用论的铁杆支持者,进大学后,感觉与自己想象之中的大学校园相差太远,就一时糊涂的跑了回来,又怕老爸揍我,在乡下躲了一年,现在后悔的不得了,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所以现在看到你们这些大学生,我会羡慕的不得了的."我一边回答她,一边摆放好餐桌.
"可不是嘛,我现在有好多男同学也抱怨上大学没事干,无聊的要死呢,天天晚上泡在网吧里,白天躲在宿舍睡觉.班主任也管不了他们,拿他们没办法.他们要知道你现在这么后悔就好了,哎!"她的天真烂漫的语言,充满了对那帮男同学的同情,我当时猜想她会不会把我的故事拿去说服她的同学们,后来证明她真的这么干了,还被人家骂"白痴",哭了一晚上.
饭菜是丰盛的,阿姨轮番的给我们夹菜,生怕我们吃不饱似的,张璇一直在喊不要了不要了,吃饱了吃饱了,然后把她妈妈夹给她的菜再分给我和倩倩.
"吃东西跟个猫似的,看看你,半年瘦的,营养怎么能跟的上?"阿姨似乎很生气地责怪她.
"好了,好了,妈,我再吃个鸡腿哈."她笑嘻嘻地又夹了个鸡腿.
"璇,你是不是减肥呢?"倩倩问她.
"哪有啊,姐,我只是害怕胖."她回答.
"胖瘦是遗传的,看看我,怎么吃都胖不起来,只要注意保持习惯,不破坏生物钟就行."我如是说.
"明宇是挺瘦的,也该多补补."阿姨又夹菜放我碗里.
"阿姨,我自己来,看我每次到这来都吃撑的不行."
"那就对了,哈哈,我妈烧菜就是好吃."张璇洗了手又坐在饭桌前.
在这样轻松的环境下吃完午饭,倩倩就和张璇进了卧室,两个人腻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偶尔又会大笑,扰乱在客厅里看动物世界的我.直到阿姨午休起床,我们才告辞离去,倩倩和张璇抱了又抱,恋恋不舍.
"我想带你见一个人."上了车后,我对倩倩说.
"谁啊?我不见你父母的啊."倩倩咕隆个嘴.
"不是."
"那是谁?"
"到了告诉你."
"哦!"倩倩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买了两支白玫瑰,把车子朝部队方向驶去,刚不久,倩倩接到了张璇的电话,说在家无聊,想和我们一起出来玩,要我们回去接她.倩倩拿着电话,看着我要我给答案,我想想也没关系,就掉头回去接她.倩倩一直很尊重我的意见,这点我很开心.
一路上,她们说说笑笑,比亲姐妹还亲.一进部队,张璇便瞪大了眼睛往外看,一队新兵在训练.
"哇,好威武哦!"她天真烂漫,"他们背的是真枪吗?明宇哥,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真枪呢,只在电视里看过."
"当然是真的啦,下次有机会带你来打真枪,让你过过枪瘾,就不知道你够不够胆量哦."我把车子开往后山,她把头伸出车窗往后看那群兵,被倩倩拉了回来.
"说话算话!"她怕我糊弄她似的说,"倩倩姐帮我作证啊."
"好好好,丫头片子."
我把车停在路的尽头,往前步行约两百米,来到后山脚下,这是一块干净无比的净土.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张璇问倩倩,倩倩则疑惑的看着我.
"这就是你常问起我的初恋女友."我指着墓碑,递给了倩倩一支白玫瑰,"魏晶晶."
她们几乎一样的目光询问着我,惊讶地张着嘴.我暂不回答她们的疑惑,执着玫瑰走向碑前,用手擦擦上面的薄灰,"晶莹剔透乘云去,不染尘埃只伴仙",这是我写的挽联,按我的要求刻在碑上,且是摹我的字体.
"晶晶,我曾跟你说起的倩倩,我的女朋友你还记得么,她来看你了,你在天之灵,要保佑我们,保佑我们平安幸福."我把玫瑰放在了碑前,起身示意倩倩说点什么.
倩倩犹犹豫豫,踌躇不前,张璇却跑在了前面,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无比虔诚的说:"姐姐,虽然我不认识你,可是我知道你肯定是一位美丽又善良的姐姐,我求你一定要保佑明宇哥和倩倩姐,保佑他们白头到老."
她说完,又回去拉倩倩来到碑前:"这就是倩倩姐,你可一定要保佑他们哦."
我感动于张璇的纯真,无邪,却联想到"红颜薄命"这个词,但瞬间又抛去,实在舍不得这样诅咒她,虽然算不得诅咒.
"如果我能够,我会一辈子对明宇好的,请你放心... ..."倩倩吞吐着说完,竟然已是满脸的泪水.张璇也含着泪,拉着倩倩的胳膊,安慰着她.
回去的时候,张璇似乎和我没了距离,一边拉着倩倩的胳膊,一边拉着我的胳膊,说她相信好人会一生平安的,她不知道这句话深深地伤害着我的感情,有损害晶晶的嫌疑,而这是我不能容许的.我漠视着她的天真论调,一直在想倩倩的那句"如果我能够",在想倩倩曾经抄给我的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