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青春献给你——那些记忆中与摇滚有关的人和事
多年之前,他们可以被称作是孩子,因为正值青春年少。
多年之后,他们依然是孩子。
因为他们有着多年不曾改变的一颗热爱摇滚的决心以及不被世俗的肮脏沾染的永不放弃的精神。
一 Michael张
和他是高中同学,高一军训的时候他以Michael Jackson的舞蹈风靡全班。
苍白的皮肤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鬼魅,一脸“春风吹又生”的青春痘格外的显眼。
Michael张有很多的名字,因为他跳Michael Jackson的舞有了Michael张。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剩下老师还那样叫他,而班里所有的同学都以“SB”作了他的名字。
当时班里还有一个叫做祝杰伦的,与Michael张一样一直痴迷一些人的歌曲。
然后,每当课间的时候班里的后排总会有一个人摇头晃脑地陶醉。
唱的怎样姑且不说,那种精神足以让人“倾倒”。
与祝杰伦不同的是,Michael张在学校从来没有秀过他的歌喉,可能是因为英文歌的难度较大。
在当时的印象里,喜欢摇滚的人应该有一身摇滚的装束,比如乱发和耳洞。
Michael张一直是以整齐的校服和规矩的板寸示人。
外加一脸富有青春气息的痘痘让他在整个高中都是那么的“青春”。
传说中Michael张的家里有一屋子的盗版摇滚CD和VCD。
或许那就是热爱摇滚的他的所有装备。
他很认真的上学放学听讲提问,老师们对他的印象都不错。
他不说,没多少人知道他喜欢的音乐。
同学们在教室里放流行歌曲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表示过反感。
他很认真的听,很认真的做,很认真的对待每个人。
不管怎样,规矩的Michael张在高中时代的我们眼中都是个异类。
他会算命,而且算起来头头是道,把自己当半仙。
他喜欢画东西,桌子上书本上,所有他到过的地方都有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他很胆小,和同学说好的一起玩笔仙,后来第一个逃跑,被同学耻笑。
他总是神叨叨的,到处游说他的经历见闻,到最后信的人没几个。
他爱泡妞,尤其是喜欢少数民族,藏族的卓玛,回族的索非亚都和他交往过。
他特别没用,和同学喝酒总是一瓶啤酒就醉,还会耍酒疯。
整个高中,他没有朋友。
愚人节的时候,同学们在一起最喜欢的就是作弄他。
用很丑的笔迹和很难听的名字用《情书大全》炮制的情书他也欣然接受。
同学们嘲笑他,捉弄他,甚至在老师面前诋毁他,他丝毫不介意。
他只是默默地执着着他所热爱的东西,乐此不疲。
快要毕业时写留言册,没有几个人愿意让他写。
那时我有张全班签名的纸,签到他那里时,他画的“METALLICA”占据了大半张纸。
纸从后排递到前排,看到的人都笑成了一片。
大家已经对他的另类习以为常,他愿意做同学的笑柄,或是可以让大家开心的人。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日他所画的是METALLICA一张专集的封面。他很用心的在画。
接着就是毕业,一个班的人散在了大半个中国。
相聚的时刻就是很短暂的寒假与暑假。
直到现在,聚会的时候大家提起Michael张总是用“那个SB”代替。
后来得知Michael张与我家楼上的懿一起考到了湖北的某所大学。
很想知道他是否依然还热爱着他的摇滚。可是一直没有问。
寒假的时候碰到了懿,与他聊天中,我知道他们在大学组了一个乐队。
懿是主唱,Michael张是吉他手。
他说,乐队已经在学校里演出了好几次,而且还在准备很多场的演出。
我没问Michael张是否还在坚持他的摇滚,因为我知道他依然热爱。
记得有天碰到Michael张,简单几句寒暄后,我告诉他我喜欢METALLICA。
他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然后连说几句真想不到。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话:我听了七年摇滚。七年寂寞的摇滚。
二 威
如果说Michael张是异类的话,那不知该把威比做什么。
威比我们小一届,一直很不羁,是朋友的朋友。
认识他是在他高二,我们高三的时候。
高三的日子太无聊了,不知怎么商量着,班里的男生决定写情书给威的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个子挺矮,有点黑,当时有个外号叫做“黑萝卜”。
男生喜欢喊黑萝卜,从楼上一声一声地喊从楼下走过的她。
起初她还会抬头微笑,后来就是以一种很骚包的姿势挽着她的朋友远去。
我们一致认识威不爱黑萝卜。
男生递情书给黑萝卜,黑萝卜一封一封的回信,威也知道,却没有一丝反应。
那时的威已经在学校准备组建乐队,只是当时的人太菜,乐队一直是个雏形。
威与Michael张是两个极端。
一个对任何事漠不关心,只注重自己爱的摇滚。
一个却又是对任何事情关心地过了头,让别人以为是大脑受了刺激。
威在高二的下学期做了一件每个学生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和老师打架。
学校很迅速地对此事做出了反应,勒令退学。
之后的他去了好几所中学都没有学校敢收留他。
在我们照毕业照的那天,他来学校办手续。
不羁的少年被现实磨平了棱角,端正地穿着他只能再拥有一天的校服。
之后的他跟随父亲到了山东读完了高中,考上了大学。
高考前一天,他的前女友黑萝卜在离我家几百米远的桥上纵身一跃。
之后,尸体也没有打捞到。
对于她的死,众说纷纭,也不知道哪个才是最可靠的。
总之,年轻的花季少女就这样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她死之后,我回想当年的“黑萝卜”确是有很多可爱之处。
就连她当时很骚包的走路姿势完全可以被称作是高姿态。
黑萝卜的死对威是个打击。
威说她死后留的遗书上说,她对不起他。
至于她是怎样的对不起他,他也不知道。
她的死,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他对死亡金属的执着。
威是愤青,看不惯很多社会现状,也看不惯很多人。
他将他的愤怒转化到他的吉他和他的乐队上。
就连他的乐队也一直在坚持他的死金风格。他说那才是真实的自己。
他说他的乐队很成功,很会带动现场的气氛。
或许有很多很多人与他一样,厌恶这个社会,所以要发泄。
聆听也是一种发泄。
有天听说他剃了光头,我很迫切的想要看看这个愤青的新造型。
点了视频却是看见一头爆炸式的锡纸烫。
他只听死金,他说流行金属什么也不是,然后把我喜欢的哥特贬的一文不值。
在我空间里,有他的留言,充斥着不满的情绪。
我不知道该去怎样安慰他。
或许安慰对他来说没有用,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生存方式,每个人都不同。
对他来说,死金就是生命。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孩子。
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去诠释了生命。
三 王二
王二是我大学同学,内蒙人,热爱运动。
因为喜欢王小波,所以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他就叫王二。
王二是个把自己隐藏的很深的孩子。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喜欢王小波,喜欢村上春树。
王二一直把王小波的名段当作是个人说明:
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件是能让我相信我是对的,
就是人生来有趣,过去有趣,渴望有趣,内心有趣却假装无趣。
也没有一件事能证明我是错的,
让我相信人生来无趣,过去无趣现在也无趣,不喜欢有趣的事而且表里如一。
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只能强忍着绝望活在世界上。
我一直不知王二的个人说明中所谓的绝望是从哪里来。
他很开朗的过着每一天,很努力地学习着英文。
同学们都喜欢和他在一起,听他聊任何有趣的事情。
直到有天去他的空间,听到那首久违的HIM的《gone with the sin》。
因为HIM,和他熟悉,一直聊了很多。
聊到他很早就离异的父母,辗转的高中生涯和无望的青春。
他从来没有绝望过,他一直充满了希望。
父母的不理解没有打挎他。
高中生活的坎坷,以及反复组乐队的艰辛没有击倒他。
甚至两次考雅思都是四分,那始终没有气馁。
他说他以后会幸福,自己要去创造自己的幸福。
我一直相信,他会幸福。
现在的他已不再玩乐队,可是依然爱摇滚。
他说以后的愿望是可以亲临国外某个摇滚巨星的现场。
我也相信,他会做到。
细数那些被捏碎的时光,隐约忆起有些人为一些事情执着。
或许有些人会对他们不屑一顾。
可是那些坚强的孩子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梦想义无返顾地去寻找他们想要的东西。
失去就是一个得到的过程。
在热爱摇滚又同时在生活的道路上,每个人都付出了很多艰辛。
最终,他们在眼泪和笑容中成长,以后的日子将更加充满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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