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之吻(长篇小说)
先为自己另外个帖子做个广告!欢迎有时间的朋友帮忙看看!故事写于一个贪财女+结婚狂闯荡江湖(大话)的经历以及感悟!比起我以前那篇《大话女生必看守则》更为全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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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听人们话说青春,说是酸甜苦辣滋味难分;我的青春就像一阵风,朦朦胧胧就像在风中。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只小鸟,想飞却怎么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我靠。
有时候,不把真实的自己表现出来也是一种保护吧,保护自己不受伤,只让自己活在虚幻中,活在谎言中也是快乐的,没有负担,没有压力。现实真的很残酷,你想要的离你而去,想得到的永远得不到,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然而一切都像落叶,飘逝于无眠的岁月,那阵风肆无忌惮,总以为落叶该属于那些失落的人,或许,只有读着夕阳流下的那一滴不扩散的血泪,才能幻化心中的悲哀。
︷遠離.
寂寞地喧闹 孤独地精彩
朋友们给建议说这篇文章写的不如《叶飘零》好 。
我常想,难道一开头就要把爱情写得爱得死去活来才精彩吗?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爱情并不只有轰轰烈烈地才好,我更喜欢平淡中的幸福!
常常听着缓和伤感的钢琴曲想着很多很多,我该如何才能找到一个共鸣者?
曾经无意看了一篇报道,采访一个交警交通事件,他讲述一些卖花孩子喜欢冲马路卖花,结果发生了不少车祸!即使几年了,那个资讯有点模糊了,可是我忘不了摄像头拍的那些孩子们无助的眼神。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能为他们做什么呢?
我喜欢看故事会,里面讲述的故事很多很多能感动人,不知是哪一期的有个小故事,里面讲了一个关于乞丐谷的事件,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事,可是社会真的有好多好多可怜的孩子!在深圳,在珠海的时候,见过太多太多的乞丐,太多太多的都还孩子,让我觉得心酸。
乞丐,我不知是否该相信?父母以前会很同情他们,也会给钱,可是现在,他们不去帮助他们了,因为太多太多无情的人为了钱去装乞丐骗钱,出卖了他们的尊严!
珠海,是个美丽的城市,记得那时坐在车里,我惊讶地发现在美丽的街道上,搁着一两米就躺着一个小乞丐加一个小婴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时我曾冷漠地想:“这些人真SB,装乞丐也不用这么装吧?还搁点距离就一个,谁相信?”如今想来,我心情十分沉重,不管真与假,我都为这个情景感伤 。
在深圳东门时,又很多很多乞丐,有一个乞丐连腿都没有,在路上慢慢爬行,太多太多的人已经对这个冷漠了,妈妈没有给钱,她直接跑进面包店买了几个面包和水给乞丐,我问妈妈为什么这么做,她告诉我,那些乞丐有人在暗地看着的,就算有人给钱乞丐,乞丐的钱也要上缴,于是我想起《故事会》中的故事
在文章《哥哥!哥哥!》那我上传了个外篇《我是中国人》,讲述的是抵制日货的问题,以前,雪问我对抵制日货有什么看法,我说那些人好BC,什么年代了还搞抗日货!现在才发现其实真正SB的人是我自己!
我好想好想在《天堂之吻》里写点能够震撼人的东西,可是失败了,因为我感触不多接触不多经历不多文笔不足,我只能够用心去慢慢体会一切的一切!
我最大的心愿是走向一个成熟的作家,以后能够靠自己的能力挣钱,我一定要捐钱给孤儿院还有贫困区,还有《我是中国人》那个帖中的作者,我要向他一样,有了钱一定捐给博物馆!让更多更多人认识我们中国现在所处的状况!
希望大家在有能力的时候多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也许有时被欺骗了,但是你不能欺骗别人,因为我们还有良心,我们还有做人的道理!
爱☆好无奈
方若绮很多性格和我很像,不过我没她厉害,以前跑去学习跆拳道没学几下就学不来了,也许自始至终我仍是一个吃不了苦的人。
每次创作情节时我都会相应放《冬日恋歌》寻找灵感,没有真正接触所谓的痞子,更不知道酒吧之类究竟是如何一个环境,有时真的没有办法下笔写下去,差点就想跑去那里看看,当然没胆子去,听说里面很乱,常发生打架(我指的是我们这里),也不适合女孩去。
我起初写这个故事时,没把人物想得太复杂,但是写着写着,故事就变得很凌乱了,也有点曲折,也不知道大家是否能够接受,因为太多太多的东西我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只是靠幻想力或者听道途说的方式加工下情节,但是我能肯定的说,现实确实有很多很可怜的人,并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是不幸的,也许真的是不幸,那该如何改变命运呢?
人无完人,我觉得每个人都是拥有缺陷的,太多的小说把人描述的太过于完美了,那么缺陷,就交给我来填补吧,有的时候,你会发现,缺陷也是一种美。
我喜欢方若绮,喜欢萧萧,喜欢强仔,喜欢柏枢,喜欢云哲,再后面的后面还会有很多人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起初有朋友看我一到六章节时,知道我要把强仔列入主角,自然是提出建议,因为他们真的不喜欢这个人物,可是再看了第七节后,他们开始能够接受这个人物了,看一样东西,不能拿第一印象去评价人,有时候,那只不过是假象。如果是拿第一印象话,那我该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吧,可惜不是,只是在外人面前喜欢伪装自己。
我最大的愿望是自己写的东西能成为铅笔字,从未想过写作会给自己是否带来收益,很多朋友跟我聊起写作,都是说为了赚稿费,我从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也许每个人对生活的观念不同,也许是我太不现实了。写作是我的快乐,有是爱,也真的很无奈,我想,因写作快乐而快乐,而不是因写作得钱快乐而快乐,那么人生,也应该尽量过得潇洒点。
目前最想的,就是有人能够认真看掉我的小说,呵呵,那就是我最快乐的事了,不管现实是如何残忍,不管将来的将来会怎么样,我仍会在小说中寻找快乐,哪怕...我的读者只有一个,我也很开心,因为我始终坚信,总有人会懂得我写的含义!
正文 第一章
总是因为一些支离破碎的感觉而泪流满面,恍惚中感觉到外表坚强刚毅的我,竟是这般的脆弱,甚至一片落叶或是飘荡在空中的一片羽毛都可以让我簌簌地落泪,问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变得坚强?
有时感到自己很悲哀,不知活着的意义。在这个世界,很多东西反反复复无休无止,一开始看着,觉得看着这些变化很充实,可一遍一遍看过去,只能让人倦了,烦了。
当一个人不高兴了,不开心了,那都是一个人的事,告诉自己,在这个世上谁也靠不住,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有背叛你的一天。
已经忘了换了多少所学校,在我还未熟悉那些陌生的脸孔时,环境已在不知不觉中又换了一个。
我喜欢坐在教室最后面的角落里,用长长的挑染着白色的刘海蛰着我的眼睛,与外界划清界线。我的耳朵一边打着四个耳洞,戴着醒目的黑色骷髅耳环,腰间挂着几串吊着铃铛的链子,这样走路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翘课是我的家常便饭,与其坐在教室里让耳朵遭受荼毒,不如找个清净之地睡觉。也许他人眼里,我是一个坏学生,那又与他们何干?我行我素,只要自己高兴就好……
游戏室里热火朝天,老板是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我面无表情地将一枚硬币压在柜台上。老板冲我咧开了一口黄牙,从抽屉拿出一个游戏币,试探性地问,“小姐就买一个?”
他满嘴的樟榔味令我微皱眉头,“有问题?”
“没、没有,你玩好!”老板扯着不自然的笑容,这位小姐好恐怖,光说话就给人一股压迫人的气势。
我接过游戏币径自走向老虎机,一人正狠拍着老虎机。大概输了不少游戏币,把怨气发泄字老虎机上,“有没有搞错,又输了?”
“哎!别砸坏了机子,坏了可要你赔的哦!”老板心疼地上前阻止。
“是机子的问题吧,我几十个游戏币居然没有中1个,真他妈的晦气!”他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护着。
技术不新把责任推卸到机子上,真是可笑至极!我做到老虎机前塞了几个游戏币,随意按了几下,因为玩这个必须抓住规律才能赢。在输了几个游戏币后,我也渐渐掌握了规律,开始赢了起来,赢了继续塞币……
老板和那人都木瞪口呆的看着我面前越来越多的游戏币,一些在旁边玩电游的人也凑过来看,我索性不玩了,收起起先的几个游戏币,其余的都递给老板,“换钱!”
“好、好!”输了些钱老板尽管心腾,表面仍维持着微笑,边给我找钱边对刚才输了的人说,“看见了没有?机器好着呢。”
拿着钱我找了个位子悠闲玩起游戏,有人坐到了我身边,不用看我也知道是那个输不起的少年仔。
“喂!我们可不可以交个朋友?”
我的名字不叫喂,我无动于衷地盯着屏幕按着按纽。
“认识我的人都喊我强仔,你也可以这么叫我的。”
“……”
“别这么冷淡嘛,告诉我你的名字?”他不在意我的冷漠反而套近乎地把脸贴近。
我终于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他年纪跟我差不多大,打扮相当粗俗,一头长不长短不短俗不可耐的黄发以及花俏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个街头混混,而且还是哪种混得不怎么样的。我对这种随意找人搭讪的闲人素来感冒。
我一言不发地换了台机子,意图很明显,让他离我远一点,他却不依不饶地坐了过来,“喂,我可是真心诚意想交你这个朋友的,给点面子说句话吧?”
“烦!”如他所愿,我开了口,以为这么说他会走了,但是他比我想象还要的脸皮厚。
“话不能这么说的撒,出门在外就是朋友嘛,你很有个性,我喜欢……哎哟……”
“滚--”我拧紧他的手。
他痛得牙齿打颤,知道碰上了厉害的角色,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忙低头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打搅你了,你继续玩……”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我这才防开他玩起游戏来。
他碰了一鼻子灰,走到柜台前,翻了翻口袋,摸出了三枚硬币,他忧郁,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压下了钱,“老板,游戏币!”
捏着游戏币,他靠向了我,小心翼翼地问,“大姐,我可不可以坐在你边上?”
我充耳不闻,他变得礼貌了?这里又不是我开的游戏室,他爱坐哪关我什么事?只要别烦我就够了。
他当我默认了,兴高采烈地坐下,“大姐,你在哪个道上混的?以前我好象没见过你耶!”
我像小太妹吗?我斜睨他一眼,他知趣地闭上嘴巴,乖乖地打着游戏,过了一会,他起身向我行礼,“大姐,我走了,后会有期!”
大概料到我不会回应,他径自离开……
走出游戏室,刺眼的阳光令我一时不太适应,幸好有刘海为我挡住不少光线。
下面该往哪个方向?我的手放入荷包,嘴角开始抽筋,混、混蛋!我的钱包被偷了,我敢肯定是那个叫强仔的混混偷的,难怪刚才对我那么热络,是我太大意了……
唉,人倒霉的外时候喝水都会塞牙缝,只能自认倒霉了!
在外玩也玩够了,只有回到这个鬼地方继续消磨时间,这就是我的生活,乏而无味。
“喂--”
走道上一高一矮的两个女生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拐到一边,她们又拦住了我,盛气凌人地说,“你聋子啊?叫你呢,干吗不回话?!”
我认识她们吗?
“你是哑巴啊?”其中一个女生用手划向我的脸。
好臭的指甲油味!我躲过她的手,她手上涂的一定是廉价产品,涂得吓人不是她的错,可污染空气就是她的不对了。
“有事?”我漫不经心地问。
“呵,你就是三年二班的方若绮对不?还真拽的,知道我们是谁吗?”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你给我们听着,识相点的最好快点向我们低头认错,得罪我们你别想在这个学校混了,明白吗?”
“哦。”我避开她们继续走,她们神经没搭错吧?我又不认识她们何来得罪?分明是没事找事在这无理取闹。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见我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她们冲上来想打我,我眼神瞬间攸冷。女生最容易对付了,直接抓住对方的头发再找她腹部一脚,搞定!不过我很懒,懒得伸手抓她们的头发,直接两脚把她们揣到了地上……
“少烦我!”弱不惊风的人也敢嚣张地威胁我?虚张声势,哼,我还不知道怕是何谓东西,真不知我上辈子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每到一个新学校就会有人刁难我,这个世道真不公平,我只想图个清净。
“好……好你个方若绮,你给我们小心点!”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她们狼狈爬起放下狠话,然后撒腿就跑。
两个白痴!
我懒于与她们计较,回到教室,自然是迎对一些目光,那里面不乏有好奇,鄙视。有谁会在开学第一天就逃课的呢?我不在乎他们是怎么想的。
“方若绮,请来办公室一趟。”
我抬眼,是班主任,呵呵,我前脚进教室,他后脚就跟来,消息倒挺灵通的嘛,早知如此,不如在外多耗些时间,但早晚要进办公室喝茶的,是福是祸躲不过。
“你知道你的父母送你来学校读书的苦心吗?我不管你之前是怎样的一个学生,现在你是我的学生,我作为班主任有责任教好你,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学生吗?你应该注意你的形象……”
我穿着怎么了?又没犯错,老班是男是女?说话婆婆妈妈,我听饿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尽管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可我的站姿还是毕恭毕敬的,给予老师最起码的尊重。
“我的话听清楚了吗?”
“恩……”真不知他今天喝了多少水。
“那你先回教室。”
他总算见到佛祖愿放我一马,我机械式地转身走出办公室。一般而言,学生听训时不要顶嘴,在学校老师最大,只要保持沉默让老师发言直至他无话可说时,你就过关了。
我一直相信一个神话故事—
在很早很早以前,上天突然觉得该给地上的动物延续寿命,于是告知动物们在第二天早晨要赶到某地,谁先到达,谁的寿命就越长。第二天,龟第一个到达,上天给了它一百年的寿命,待给所有动物分配寿命时,人赶来了,原来人贪睡起晚了,上天给了人十年寿命,人大哭,动物们非常同情人,决定每只动物都捐出几年寿命给人……
在我的影象里,蓝色的梦睡在静静驶进的小车里,漂亮的孩子迷失在路上,这是一个永恒美丽的生活,没有眼泪,没有哀伤,可是编造出来的永远是虚拟的假象……
难道人活过了十年就不再是人了吗?就不会伤心了吗?
生活乌七八糟、痛苦万状,布满了屈辱、痛苦和憎恨,犹如布满了疥疮,每当我心力交瘁的时刻,那如烟的往事便会在我记忆中浮现,使我不禁心灰意冷,独自置身于生活之谜当中,独自陷入不可胜数的谬误之间,这一切
像磬石一般压在我的心头,折磨我的大脑。形形色色的生活琐事犹如路上的污泥挡着我的去路。
几个骑着机车的混混将出校的我团团为住,为首的摘下墨镜,左眼角有一条长疤,我暂且呼他为“刀疤男”吧!
刀疤男上下大量我,口气败坏,你就是打我马子的恶劣女?你是不是出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我‘排长’的马子都敢打?妈的你不想活了?”
哪儿跑来的疯狗?他的架势倒让我想到在学校教训的两个女生。哦,我明白了,原来她们斗不过我就找帮手来了?什么排长?我还炸弹咧!
“你识相的话现在就跟我们走。”在街上刀疤男还是有所顾虑,向我伸出了“魔手”,这时跳出跳出个程咬金--
“喂!你们这些臭流氓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秒1欺负一个女孩子羞不羞呀?再不放开她我就报警了!”少女叉腰义正严词道。
刀疤男一伙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这年头了你吓唬谁呀?”
“不相信?我现在就找警察来!”
“是吗?”刀疤男向同伴暗使一个眼色,一个混混下车抓住女孩。
“喂,你们干什么?救命啊!非礼啊……”
她的呼救没起多大的作用,过往的行人不敢惹事都绕道而行,混混赶忙捂住她的嘴。
我暗自冷笑,这年头的人已经很现实了,只要事不关己,能躲则躲,这女孩不知是单纯还是单蠢,,羊入虎口,自讨苦吃。
“放开她。”凡事都必须靠自己,我从不相信外人。
“你跟不跟我们走?”刀疤男面露凶光地瞅着我。
我嘴角泛起笑意,直视他,好吧,我陪他玩一玩,只要他有那个胆子玩下去!我缓缓地伸手拨开眼前的刘海……
他脸色顿时苍白,凶光消逝,惊慌失措地倒退几步,慌张地说,“你……你是……”
我放下刘海,淡淡然,“放了她。”
“是,是……”
少女被放开后冲过来使出绣花拳头对他拳打脚踢,“你们这群坏蛋见了本小姐还不快滚?”
“你……”刀疤男咬牙切齿,碍于我不敢还手,任她打。
“你什么你?滚不滚?”她叉腰,显然忘了刚才是谁受制于人。
“臭丫头……”刀疤男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做出了一个“走”的手势,他和同伴们骑上机车扬长而去……
少女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仿佛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她回头看向我,眼睛眯成了月牙儿,“我帮你摆脱麻烦了,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拜托!她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哪方面救了我?如果不是这个大麻烦,我根本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喂,你干嘛不说话?本小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耶!不要你的报答,最起码说声谢谢吧?”
她没秀逗吧?她当她是女大侠还是什么?但我清楚一点,如果我不表示点什么,这个好管闲事的人大概是不会放我走了。
“谢谢。”
怎么说的这么不情不愿?不过没关系,本小姐本来就是要当无名女侠,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点小意思不算什么,不过呢……”
她是个武侠迷吧?看来中毒很深呀!她整个人已沉浸在她伟大的说词中,我怎忍心打搅,选择悄悄离开……
天空是无尽的黑暗,而世界只不过是酒杯里一个模糊不清的倒影。
走进铁门,一阵浓重的烟味伴随着暖昧的灯光迎面袭来,像风雨欲来前的乌云。门里面,是另一个堕落的世界。靡虹扫射全场,迷幻的电音舞曲,歌手嘶哑颓废的狂啸。
我坐在舞池后方的吧台,向酒保要了一杯冰水,火光在我脸上一闪而逝,香烟点燃,我深吸一口,朝天喷出无数淡蓝色烟圈,烟雾四漫,朦胧了我的视野。
对我而言,今天与明天,并没有什么差别,扬起睫毛透过烟雾看去,这个世界感觉更加浑浊。我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冰水,看着那些在舞池里像虫一样扭动的人群……
蒲公英的种子飞到哪里就地落跟,假如它找不到合适的土壤,那它将一辈子无法长大。这也不是它可以控制的,假如种子落入大海,它也只能随波逐流了。
大海中的蒲公英有两种结果:一种是随波逐流,最终死了;而另一种则是选择在大海上任何一片土地上发芽成长。我的命运正如蒲公英的种子,漂浮不定,是生是死,那需要看上天是否眷顾我。
“小妞--”
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先借酒装疯占我便宜,他打着酒嗝说,“一个人喝酒……很……很寂寞的……让哥哥我来陪陪妹妹你……”
我不假索思地将手中的冰水泼向他,他该清醒点!趁着他擦脸上的冰水,我混入人群中……
有些厌倦与人打架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无聊的人那么多?如果他们看清我的样子,还有人敢接近我吗?
触摸耳环,冰冷的凉意从指尖扩散到整个身体,我垂下双眸,随着霓虹灯光的转化,让记忆慢慢倒流进心里。为什么这么残忍,总让我一遍又一遍这个身躯不属于我,好脏、好脏……
人群突然混乱起来,一个女高音盖过了舞曲--
“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不要脸的小娼妇!竟敢耍老子?老子花了那么多钱在你身上,现在老子没了钱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门儿也没有!”
“你是我什么人啊?没钱别缠着我,我还有约会。”
“老子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男人粗鲁的叫骂声,女人的骂喊声令我厌烦,迅速离开,让所有的声音隐没在舞池中……
真是受够了!我靠着柱子抽着烟,冷笑,社会就是这么阴暗,人人自私自利,为求利益不择手段,世间根本就不可能有那种真善美的感情,爱情只是奢侈品,因为它不能拿来当饭吃,什么东西都必须建立在金钱上。钱虽不是万能的,可足以让这个世界由白颠成黑。
我从来就是一个孤独的人,在游行中生存。灰色的城市抛弃了我的颜色。使得我习惯了麻醉。在漆黑的夜里,在干枯的眼里,在生死的空间里,在生死的空间里,在飘荡的岁月里,看到人们展示自己,恶心增强了我的困意。
“我把钱全部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一点小钱就想把老子给打发?告诉你,你是老子一个人的,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服从,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人,别指望逃跑,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有办法抓你回来……”
我掐灭烟头,那对纠缠不清的男女怎么回事?哪不去偏偏跑来我这里闹?我走向他们,女的娇小玲珑,男的熊腰虎背。我擢住他紧抓她的手,扳开……
男人感觉到我的力道仍不服输,开始与我较劲……
“老子的家务事你少管!臭婆娘,快点滚!”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这位姐姐,快救救我!”女的见势连忙撇清他们的关系。
男人怒火冲天,“婊……”
我眼神攸冷,在他未说出下个字时,我将他身子反扣用力往下一压,他立即发出杀猪似的嚎叫声,“哎哟……姑奶奶,女大侠……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快滚?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了,否则有你好看!”
说这话的是那个女的,仿佛制服男人的人是她,这情景我似乎在哪见过。
“滚。”我不屑地松开他,男人逃也是地混入人群中……
“哇,姐姐,你好厉害哦!”她拍手叫好。
瞧她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肯定不是个正经女子,至于她什么职业我不想去追究,我救的是人,是,我自己……
“别这么冷淡嘛,白天我们有见过的。”
她试图引起我的注意,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很少在意周围的人,就算曾经相识又如何?在我的定义中仍是陌生人。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她有些失望,喃喃自语,“对喔,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应该认不出来的,白天我有救过你的!对……就是有几个混混为难你的时候,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呵呵,有趣,我什么时候让人救了?等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话倒挺耳熟的,她就是那个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女生?我左看右看,还真有点像了。
“哎呀,姐姐,你说句话好不好?刚才真是谢谢你了,现在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人情。都是自己人,若需要我的话尽管说,我定当效马力之劳。”
“……”谁是她姐姐?真是自以为是!如果知道对方是她,我不该出手相救,第六感告诉我,她会成为我甩也甩不掉的大麻烦。
“我叫萧萧,姐姐贵姓?”
“快回家。”给予她劝告我已仁至义尽。
“快回家?好奇特的名字,和姐姐的性格一样有个性。”
我倒!她是白痴吗?不懂得什么叫做拒绝吗?我已经非常非常后悔救了一个烦人精兼蛋白质,懒地与她多费唇舌,我大步流星地把她甩开。
她在身后大叫,“姐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正文 第二节
我照例翘课,来到游戏室,老板见到我就像见了鬼一样,笑的非常虚假,“你要买几个游戏币?”
我压了一张老人头,他笑眯了眼,乐呵呵,“您要买多少?”
“一个。”因为我没零钱。
他收敛起笑容,不情不愿地拿出一枚游戏币,边数着零钱边说,“小姐又玩老虎机吗?你的技术蛮厉害啊!”
“恩。”不喜欢与人讲废话,我面无表情地接过钱拿起游戏币走向老虎机,当机器叮叮当当地吐出游戏币时,围观的几个小孩子兴高采烈地夸我棒,仿佛投中的是他们。老板也来凑热闹,感觉笑的很勉强,我却在他意料之外将游戏币分给了孩子们,自己只留下一枚,老板明显送了口气。
“姐姐,跟我们玩吧,打抢好好玩。”
“才不要呢,姐姐要跟我一起‘开车’才对!”
“谁理你们?我要和姐姐一起‘滑雪’……”
小孩子们七嘴八舌争论着要与我打电动,我很喜欢小孩这一点,很容易满足,得了几枚游戏币就很开学机。人是不是越大欲望越多,最后变得无穷无尽呢?我无法想象这些孩子长大后的模样。
我低声说,“你们玩。”然后将唯一的一个游戏币递向老板,示意换钱,老板的嘴巴开始抽筋……
回到学校,走廊上又撞见教训过的两个女生,冤家路窄。
不同于昨天的气焰嚣张,她们温和地对我点头哈腰,“我们在这里等您很久了。”
“……”等我?她们有什么阴谋?
“大姐,收我们做小妹吧!”她们一反常态热情地握着我的手,“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幸亏大姐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们一般见识!我们很早就听过大姐您的大名了,能见到您本人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希望大姐不要掀起我们,让我们做您的跟班,好吗?
我是神还是仙?据她们的说词怎么不三拜九叩烧香拜祭我?不是恨不得扒我的皮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吗?她们似乎找错对象了吧?
“让开。”她们不知道挡着我的路很妨碍我上课吗?
“是,是,是!”她们迅速站到一边,“大姐走好。”
我走了几步又倒退回来,“保密。”
“是。”
我走远之后,她们疑惑地互问,“大姐叫我们保什么密?”
“Everyone has his or hei special,skills and interests.and only by discovering what do best can we hope to reah our goal and truly make adifference.柏枢,请你解释下这句话的意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和兴趣,只有发现自己的专长,我们才能期望达到自己的目标,真正有所作为。And only by discovering what we do best can we hope to reach our goals and tuly make a difference 是个倒装句,正常的句子应当是:We cxan hope to reach our goals and truly make a difference only by discovering what we do best."
“答得非常好,sit down please。”
“Thank you!”
“The weatherman said it was going to rain this afternoon but it turned out to be very lovely.这句话如何翻译呢?”盯着讲台上的学生名单几秒,念到,“方若绮。”
没人站起。
“喂,老师在喊你呢!”几个好心者推了推我的桌子。
我从神游中苏醒过来,缓缓地抬起头,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与看好戏的嘲讽笑意一一落入我的眼中。
“你就是方若绮?”老师在同学们的表情中搜索到了我,她明显地皱了下眉头,“上课不要打瞌睡,你现在最起码要站起来表示对我的尊敬吧?”
我顺从地站起,她说,“柏枢,你帮她回答。”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中间的位置站起,发言,“从另一个方面说,科学家知道他们的工作是永无止境的,即使是最好的理论也可能被证实是错误的。”
“答得很好,请坐。”老师露出微笑,这才是她的好学生。
老师叫别人“帮”我回答问题是什么意思?故意羞辱我吗?好学生常常坐在教室最好的位置,我最瞧不起那些整日啃着书的书呆子。
老师 看着我紧绷的脸,说道 ,“看你什么打扮,像个学生吗?一个女孩子就应该有一个女孩子的样,打扮得不伦不类像什么样子?这儿可是学校……”
“轰!”我一拳砸在桌上发出巨响,全班的碎碎闲语顿时消散,目光齐聚在了我身上……
作为一个老师,就有随便贬义学生的资格吗?爱怎么评论我无所谓,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个没完,我有权利发泄下。她想怎么招?
老师感觉自己的威信被污蔑了,大声斥责我,“你这是干什么?表示对我的不满?我有说错什么?你是不是不喜欢上我的课?”
我眼神攸暗,吐出三个字,“不喜欢。”
“滚--”她大发雷霆,第一次遇到敢以这种方式顶撞她的学生。
我毫不犹豫地踏出教室。对,老师没有说错,我的确是个不学好的小太妹,也许也许我根本不配坐在教室里,不管身在何方,我都只是在混日子过,即使有一天,我突然死去,也不会有人为我悲伤……
一片枯叶从枝头摇落,在空中从容地划出生命的轨迹,轻轻地,飘进我心里,占满了我全部的心,慢慢地,我的心也随落叶飘去,再也无法挽回……
--与你相识,是一个平淡的日子,不记得天是什么样,树是什么颜色,是不是有温柔的风从你我面前抚过,只记得我平淡的眼中又有一丝悲哀。你说我有一双湿又带一份无奈忧郁的眼睛,在心的最深处缠绵,我无法忘记往日的孤独和伤感……
“你小子何时变得这么有钱,抽起中华的烟来了?”
“别损小弟了,大哥请抽一只。”
“没白认你这个小弟,倒也挺孝顺的,以后有事叫大哥我!”
一群混混迎面走来,我双手环胸,因为我认出了正在向混混的首领孝敬烟的小混混就是昨天偷我钱包的强仔。
他真是有混头,偷我钱买中华孝敬别人摆阔气?
强仔见了我仿佛老鼠见了猫,立即掉头就想走,被他所谓称为老大的人揪住,老大质问,“跑什么?”老大瞅着拦路的我,淫笑起来,“小妞,长的蛮标致的嘛,交个朋友。”
“老大,我们……我们还是快走吧……”强仔知道理亏不敢看我。
“连个妞也怕还想当我小弟?没出息,出来混还不被笑掉大牙?”不知内情的老大鄙视强仔,他瘁了口痰,轻佻地对我说,“小妞,老子看上你了,陪老子玩玩。”
“……”
“妈的给老子表个态度呀!”他性子急躁,受不了我的沉默。
我不语,他伸手想握我的手,我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反扣,他被我反压于地。见他的同伴蠢蠢欲动,我给予警告,“别动。”
混混们犹豫了几秒,上前几秒,我立即给他施加压力,他通叫起来,“哎哟,你们这些混蛋还不赶快退下?哎哟,女王,女侠,我的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请高抬贵手……”
“强仔……”我垂下眼眸,懒得理睬我手下的人的鬼叫。
“大……大姐,我不是故意要偷你钱包的。”强仔慌慌张张地把全身伤下的口袋翻了个遍,他手上一把零钞,他欲哭无泪,“我就这些钱了,全部给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就算是杀了他也榨不出几块钱,他当然不是故意偷我的钱包喽,是有心的!我可怜的钱包啊!
我在心中叹气,放开了男人,离开……
“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想害了老子?”老大扭了扭手臂甩了强仔一个耳光,他破口大骂,“我操!你是不是不想混了?让老子出这么大的丑?”
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他一哆嗦,想回头教训手的主人,见我连忙赔笑,“大姐怎么又回来了?”
笑面虎!他这种笑里藏刀的人我见多了,我走向强仔,强仔埋下头去,我拿过他手中的钱,走了……
“妈的臭婊子,什么玩意?”
确定我真走了,老大露出阴狠的一面,训斥强仔,“都是你他妈的给老子惹出来的。你给老子听好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给老子整治那个贱人,否则老子有你好看!”
“是……”
走走停停,我停下步伐,不耐烦道,“出来!”
“大姐……”强仔自以为躲藏得很好,现在被发觉,他不情不愿地从角落走出来。
跟踪我两个多小时了,以为他想耍什么花枪却迟迟未见他有什么东经,他在打什么主意?我对他已经够仁慈了,他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大姐,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没有恶意。”他急于表达他的意图。
朋友?我看免了吧,他没听过“朋友是用来利用的”这句话吗?哼,朋友?够幼齿的!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是不可能有真友情的,那只是人们给自身利益增添工具的借口。我没兴趣陪他玩虚伪的游戏。
他嗫嚅道“我知道,你很看不起我,我说的对吗?”
“差不多。”说话从不会给人留情面,否则给人有机可趁。
“对……对呀……像我这种人整日昏在街头游手好闲,会有什么出息呢?”他自嘲,缓缓地说,“我知道大姐不是混街头的,我很崇拜你……你能打又很有个性,所以不管你是否拒绝,我都要做你的小弟!”
我哑然失笑,今天莫不是下红雨了?怎么老有人跑来要认我做大姐?能打又有个性?好一句“能打又有个性”,不过他说话的态度倒挺诚恳而率真的,不过混混就是混混,不入流就是不入流,我不可能因他几句话改变自己的原则。他不是有老大吗?对于我的背景他都不了解,盲目追求。像这种墙头草,我可不敢恭维。
“大姐--”
见我依然没有反应,他跑到我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请大姐收我做小弟!如果大姐不答应的话,我就跪在这儿不起!”
他这是干什么?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觉得丢人吗?我都为他汗颜,我岂会为此动容?他爱做什么是他的问题。
我双手插入裤袋,视若无睹地绕道而行……
并非我冷血无情,即使我要收什么弟弟妹妹也绝不可能收像强仔那样的,轻易向人下跪的人绝对靠不猪,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向人点头哈腰忍受屈辱的处境。人吃人的社会呀!弱肉强食,没有一点本事,你被别人怎么吃了都不知道,幸运一点的也不过是被人踩在脚底下永远都抬不起头来,若真有骨气,就该靠自己的本事让别人拜你做老大,强仔错了,一辈子都只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天空阴压压的,正想着要下雨了,雨点就打落在身上,匆匆而行的行人打起了雨伞,我定格住,在这个雨的世界--
我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中,没人认识我,因为我也不认识自己;我喜欢一个人游荡四方,没人牵制我,因为我没有别人有的家。我不需要眷恋现在的一切,旧的去,新的来,一切都不会因为一个我而改变……
“下雨喽,收衣服喽!”
一声欢叫,我觉察雨似乎停了,抬眼,撑着雨伞的少女笑意盈盈地望着我,“嗨!我们又见面了!”
她是……?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喊我萧萧!”
我冷然地移开她手中的雨伞,走在雨中仰头让雨水滋润我的脸,身体失去了真实,如一枚渐渐凋零的叶子,就像雪抵不住阳光,就像花抵不住风……
“ 怪人。”不能理解我的举止,她低声嘟嚷了一句,冲我喊道,”喂!不要淋雨了,会感冒的,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你管我?”我若生病了,那倒也真好,我生病与她无关,非亲非故,她有什么企图?
她面露痛苦状抱头呻吟,“拜托!人家是在关心你耶,说话这么无情?!怎么说我们也有两面之缘,一回生二回熟,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你淋雨吧?你以为生病打针吃药很好玩吗?”
罗嗦!她到底多大年纪?人只有到中年才会像欧巴桑一样三八。好!我成全她的好意……
我夺过她手上的雨伞径自走。
“喂!你抢我伞干吗?”跟在我后头,她开始鬼叫鬼叫,“你有没有良心呀?人家好心一片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我可不要生病,如果我生病了你一定要负责到底!”
有没有搞错?是她自己跑过来送伞我,又没人拿枪逼她,现在她嫌东嫌西的,烦不烦?看在她从唧唧喳喳的麻烦快变成落汤鸡的分上,我向她勾了勾手,“过来。”
“嘿嘿,我知道你不会撇下我不管的。”她欢愉地走入雨伞中。
不好!我怎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哇噻!你的家很大嘛!”
萧萧一进公寓便惊叹连连,白色系的客厅洁净而明亮,宽敞而又雅致。
她从头到尾便未停过嘴,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为何会发神经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有牵连?本来和她共伞够奇怪了,到了我的住所,她提出要进来看看,我竟然也没反对,真都离谱的!
她好奇地问,“伯父伯母不在家吗?”
拧着毛巾的手一抖,我冷然地自顾擦拭脸不理会她的问题。
她百无聊赖地欣赏着屋子里的摆设,当视线落在角落的柜台时,她被柜台上的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个人头大小的黑色骷髅,泛着青色,缩在角落中闪着诡异的光。骷髅并不完整,太过于完美的东西很不真实,缺陷反倒也是一种美……
“大姐,你还有收集这种东西的嗜好?骷髅做得好逼真喔,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和你的耳环样式一样,你很喜欢骷髅?”
她自认为那是塑料做成的骷髅,若是我告诉她,不是塑料,她会有什么反应呢?在她即将碰触骷髅时,我抓住她的手,轻语,“有、毒!”
“哈哈……哈……大姐真幽默……”她干笑了几声就笑不出来了,飞快地缩回手,已将骷髅视为毒物。她略显不安,似乎在警惕什么。
她可真有趣,心里想什么东西都会表现在脸上,认为我会谋财害命?那她现在防备未免太迟了吧?
她紧张地从我身边移开步子,到了沙发边,她朝沙发一倒,慵懒伸了个懒腰,完全忘了刚才的“危机”,“好舒服!好柔软哦!比床还要舒服,你真会享福,命真好!难怪说人比人气死人。”
“……”听她口气,她的生活似乎不太好?这只赖皮狗该不会想赖在这儿不走了吧?
“大姐,有没有吃的?她不好意思摸了摸肚子,肚子正不争气地咕咕叫着。
我从冰箱里取出蛋糕,帮人帮到底,她好歹是我这儿的第一位客人,我不至于小气到饿客人的肚子。
“大姐,你人好好喔,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也有同感,我为自己准备了几天的点心在她的狼吞虎咽下一扫而空,我还不够好吗?
“回家!”我下了逐客令。
“你在赶我走吗?”她扁了扁嘴,做出可怜状,“你忍心赶我走吗?我哪有家啊……”
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内盛满了哀伤,我不知该不该夸她的演技高,不管如何,她都必须走,“出去。”
“算了!我的故事你一定不爱听,我不会死皮赖脸地赖在这儿,谢谢你的招待!”她似乎想通了,提起包包走向门口。
“方若绮。”我脱口而出!
“啊?”打开门的她狐疑转过头,恍然大悟,朝我笑眯眯,“方姐姐,拜拜!”
方姐姐?我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她说话好肉麻,我干吗要告诉她我的名字?神经!
正文 第三节
拉开窗帘,在阳光下男孩笑容实为灿烂,他侧过头问身后的人,“学生会那边怎么样了?中央委员有没有人提名?”
李赫耸了耸肩,“中央委员的杂务很多,有谁会加重自己的负担?”
“这样啊?那该尽快物色人选,学生会的事不能再拖了。外面的天气真好,今天咱们上屋顶去吧!我先上去了!。”
“柏枢他……他真是活力充沛又有朝气……”楚云哲望着男孩离去的背影说。
李赫赞同地点点头,“起初还真看不出来!自我介绍的时候还真吓我一跳呢!”
我是柏枢,特别技能是我能读盲人的点字,一直到2年前,我的眼睛还看不见。
--“柏枢,手术成功了,你的眼睛又能重见光明了,可是,你不可以失望,这个世界也许并非如你想象中的那么美丽。”
“我不会失望的,医生。我想知道,想去体会起初的世界是如何。”
处于黑暗中的我坚定的回答,当解下绷带后,我会看见什么……?
啊!太好了!屋顶门没锁,我推开了门--
真实的天空……
真实的世界……
真实的阳光……
在温熙的阳光照耀下,少女抬起手,一只鸟站在她的手上,一群飞鸟绕着她在风中飞舞,我惊讶,定格住,仿佛看见了魔法师在施展魔法……
一阵风拂过少女面前的刘海,那是一双很忧郁的眸子,很深很深的黑色,好象只要一不留神就会被吸进去……
女孩发现了我的存在,飞鸟忽地飞起,消失在蓝天白云中,她与我擦肩而过,向楼阶走去……
我呆呆地看着她一步一步下楼,鸟……
“柏枢!你忘了便当……”
李赫和楚云哲举着便当跑上来,看见少女他们嘘了声,待她离开,他们跑上来递给我便当。
李赫嘀咕着,“那不是方若绮吗?”
“方若绮?”那女孩的名字?!
“楚云哲揽着我的肩说,”忘了吗?前几天的英语课她公然反抗老师走出教室,她看起来蛮神秘的。
“神秘?”
“别管她了,一个不良少女嘛,走,我们上去吃便当。”李赫不以为然。
方若绮……
刚才心情激动、紧张……
我的眼睛看见了,我想起太阳的那件事,惊讶于光的刺眼……
在光的照耀之下,这个世界显得如此美丽。
路上有风,一大片被阳光浸染的云迅速从我头上飘过。每一朵花都是美的,败落的花瓣也美;每一棵树是美的,弯曲的树更美;每一条街都是美的,有绿草如荫的街道更美。这个世界是如此美丽。
对于能见到光明的我而言,一切事物让我置身于幸福中,快乐充实了我整颗心。还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在家中,我会默数家具的位置以脚步运算,倒也很难出错;上下楼,我知道走多少格再转弯走几步继续走多好格,有了双眼睛,真的很方便。上楼,我仍习惯闭眼数着楼格,然后,我撞到了一个人……
我睁开眼,啊,是她?方若绮?
“对、对不起!”
我尴尬地倒退几步,想不到一向口齿伶俐的我也会有结巴的一天,遇见她便会想起上次在屋顶上那如梦般的情景,心情开始汹涌澎湃,我借予倒退掩饰自己的困窘,我脚踩了一个空,不好……
“呜……”
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事了,我竟然从梯道上滚了下来,我企图站起从小腿部传来一股锥心之痛,我又摔在了地上,我脸色苍白要紧牙,用手触向我的脚,我的脚……
方若绮一步一步走下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没有一点温度……
终于,她走到我面前,我看不见她的眼睛,只听见自己噗噗的心跳,我在紧张什么?
她没有停下步子,仿佛我只不过是一团空气……
“方若绮同学!”我忍不住叫出她的名字,她没看见我摔得这么狼狈吗?现在四周无人,我又站不起来,只能拜托她了。
她停住脚步,未回过身,声音零下一度,“你骨折了。”
“可不可以……你可不可以送我去医务室?麻烦了!”
她没说话,时间开始静默,我的手心捏起了冷汗,正当我要选择放弃时,她转过身,踏上阶梯……
我看不见她的眼睛,脑海里浮现着那一次无意撞见她的景象,她有一双美丽且忧郁的眼睛,盈着秋波般澄澈的瞳眸,里面,还溢着水晶般透明的泪,她在屋顶哭过!为什么哭?她有什么伤心事?为什么她要用刘海遮住她的眼睛?
她蹲了下来审视我的脚,她抬头张口想说什么,就在那一刹那,她身子一颤,一把将我推开,她匆匆下楼……
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看身后,没人啊?摸摸脸,我脸上也没什么怪东西吧?她,似乎看见了什么才逃之夭夭的,她为什么要逃?怪异……
我的脚又开始隐隐作痛,我邹眉,发现了脚边一个亮晃晃的小东西,我拾起,是一个银戒指,像男人戴的,上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在龙头边刻着一个“若”字。戒指,是方若绮的吗?她怎会用个男人的戒指?
一连串连珠炮似的问题在我心中盘旋,我理不出头绪,呆呆地望着戒指上的“若”字……
我还算是幸运的,在方若绮走后不久,一个女孩出现了,她的名字叫丁瑶,她送我去医务室,我的脚骨折不是很严重,几天偏痊愈了。
丁瑶要跟我同一个班,是个很上进的女孩子,常会找我讨论学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养成了回头看的习惯,在教室后面的角落,那个位置总是空的,它的主人去了哪儿呢?
每天早晨,来到学校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擦拭那张桌子的灰尘,期待她会有一天出现在那儿。
我怎会记挂一个不熟识的人呢?因为她不同于普通人,因为她看起来很孤独,所以我会注意到她。我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我,楚云哲和李赫是很好的死党。云哲个性比较吊儿郎当,成绩一般,运动神经很棒,广交朋友;李赫恰好相反,性格比较内敛,喜欢钻研学习,朋友只有几个;而我呢,则是取他们的长补自己的短。
我惊诧体育课上方若绮的出现,我心情雀跃且紧张,我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浑身发热,我是不是生病了?
她没有加入我们的集体活动,而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倚靠着树发呆,她在想什么?她喜欢黑色吗?每次见到她她总是一身黑色,恍如迷失于魔界的天使。尽管大家对她评价不好,我似乎瞧见其他不一样的东西,我无法形容,只知道自己深受吸引。或许,一开始就是那隐隐约约、无法捉摸的特殊气质吸引了我。
她会不会真的是一个魔法师?使得我的视线离不开了她。如果,能跟她说说话,哪怕是说一句,我也心满意足。我该如何靠近她?
“柏枢,看球!”
“哦!”我心不在焉地一脚踢去……
糟糕!我现在可是在踢足球!我顿时醒悟过来,早已来不及了,足球飞向了方若绮--
“小心--”
我的心漏掉了一拍,我的呐喊未能扭转乾坤,眼睁睁看着足球砸在了她的脑勺上,她没有丝毫防备地摊倒在地……
我飞奔过去,抱起她……
“医生,她怎么样了?”
“没事了,只是暂时昏迷,她有些贫血,加上受到震荡,要过一回儿才会醒。”
“谢谢。 ”我舒展一口气,幸好,幸好她没事。怪我三心二意才伤害了她,我怎么这么笨呐?我敲打自己的头,自责。
“同学,你不上课吗?”
“是体育课。医生,要不要给她开些药比较好?”
“恩,可……”医生话没说完手机响了,他接过,“喂……我是……好……好!我马上就到。”挂了电话他神情严肃,“我有急事要走了,你在这照看你同学吧。”
“好的。”
我凝视着床上的人,未曾注意自己的眼里充满了温柔。她连睡觉都不太安稳,她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吗?我为她盖好被单,手不经意触到她的刘海,柔柔的、软软的触感滑入我心头,揪起异样的情素,好想仔细看看她的五官,我伸手拨向他的刘海……
趁人之
“恩……”她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接着坐了一 来。
“方若绮同学,你……你还好吧?”
她机械式地把头转向我,情绪开始波动……
“你怎么了?”我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忽地抓住我的手,紧握,声音有些颤抖,“阿威……是你吗?你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呜……你终于肯来了……”
她投入我怀中,我身子僵硬起来,阿威是谁?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你说过你会带我走的……雨下的那么大,我一直在等你,为什么不出现……?我一个人果得好辛苦,你不要再丢下我了……不要……”
“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的!”
我脱口而出,天哪!我在说什么?她认错了人,,我该这么告诉她才对,可我说不出口,面对她脆弱的哭泣,我不知所措。只要她别哭,充当一下别人又何妨?我这该是善意的谎言。
“这些年我都好想你,即使你背叛了,我还是想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们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我的心跟着眉头拧紧,低语,“我会的,我也好想你。”
奇怪了,为什么我会止不住泪?眼泪牵引着脑神经,让我感到莫名的悲哀,我的眼睛怎么了?
“你一定要带我走……”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才发现她已睡着,这次睡得很安心,睡容像个孩子,她睡在我坏中的感觉很幸福,原本酸痛的眼睛也轻松下来,突然有股冲动,希望这一刻,能够维持永久……
“你们在干什么?”
我回过头,丁瑶站在门口嘴巴张成O型,随着她的视线移到我怀里,我尴尬地把方若绮抱回床上,不知自己在脸红什么。
“丁瑶,你怎么来了?”
“不能来没?”她酸酸地说,她没事吧?”
“没事,医生说她已无大碍了。”
“那我们走吧,还要上课呢。”
“啊……喔。”
我有什么理由留在这儿呢?我深深地望了床上的人一眼,朝丁瑶微笑,“我们走吧!”
从医务室出来便撞见云哲和李赫,李赫抱怨道,“喂!刚才是怎么回事啊?不专心踢球,抱人还能跑那么快,I服了YOU!”
“柏枢,真看不出你跑步也有两把刷子啊,下次我们哥俩切磋切磋。”云哲拍了拍我的肩调侃道,“刚才你抱人的那个表情呀,真够绝的,我们柏大帅哥也会英雄救美呀!
“别胡说了。”我困窘,“我和她是同学啊,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喂,开个玩笑都不成啊?同学互相帮忙!”云哲挤眉弄眼,“以后我也要你多多帮忙,你说的喔!”
“柏枢只是好心帮同学,你不要逗他了。”丁瑶为我辩护。
云哲耸耸肩,“那当我什么有没说好了,有人可是柏枢长柏枢短的,我岂敢欺负她?我怕他还来不及,行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丁瑶涨红脸跺跺脚转身跑开。
“她怎么了?”我一头雾水。
“哎呀,真是迟钝呐!连这个都不懂,丁瑶她……”
云哲的话被李赫打断,“行了,别八卦了,走吧,马上下课了,我还有几个题目没攻下来呢。”
“恩。”
再见方若绮已是几天后的事了,她坐在座位上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仿佛在与人隔绝。她独来独往,活在她一个人的世界里,活得越来越透明。
上一次不小心伤了她,等我上完课去医务室时,人已经走了,使得我心情莫名低落,现在她应无大碍了吧?有股想上前问问她伤势的冲动,仔细想想,我若那么做是不是太唐突了?可是,她受伤是因我而起,最起码我要给她道个歉吧?
给予自己充分的理由,我站起……
“柏枢,这个题目怎么解?”丁瑶凑了过来。
“哪个?”我忧郁了下,接过题目,咦?题目很简单呀,是最基本的知识,她怎么不会写呢?想归想,我拿起笔在草稿上写解析式,“这个公式可以这么解……”
待给丁瑶解完几个题目后,上课铃响起,我找出课本和笔记本,呼!该次有机会再找方若绮道歉吧!
英语老师走上讲台时,她眉头扭紧,盯着讲台质问我们,“是谁用粉笔在讲台上写个‘猪’字?”
猪?大家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满脸问号,然后摇摇头。
老师皮笑肉不笑道,“是谁写的?最好站起来承认,我既往不咎。”
仍无人回应。
“你们是不是不想上课了?这个字肯定是谁下课时写的,你们班这么多的人就没有一个看见吗?”
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却没有得出一个结论。
老师咬牙,微笑,“我是不生气,我又不胖,像我那个时候,大学那么难考,我照样能考上,你们班有几个像我这样?在讲台上写这个字是什么意思?我不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如果我是猪,你们班很多人都是猪了。
“不生气才怪。”同桌的云哲低声嘀咕着,“不就一个字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别说了。”我摇头,老师也是人啊,也是有脾气发,如果换成是我,也许,我也会生气的。
“真没人站起来说吗?”老师磨着牙将书往讲台上一帅,“好!你们很聪明,也很团结呀,你们班到底有没有人情味?还是要我找你们班主任来调查?在讲台上写这个字的人有没有道德?简直是在人参攻击,猪狗不如!真是猪够不如!敢做不敢当!既然你们这么聪明,那不用我上课了吧?你们自己看书好了!”
“我们确实不知道是谁嘛!”同学们低声发出抗议,老师正在气头上,又有谁敢站起来跟她讲理呢?
她叉腰,怒火冲天,“到底是谁写的?是不是不敢指证这个同学怕得罪人?”她眼睛瞄向教室后方的角落,这个时候大家都在骚动中只有一个人还安稳地坐在那儿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切,看到她就生气。
“好!既然你们怕得罪人,那我们进行无名投票。”
“不知道可以不写吗?”一个同学小声问道。
不行!不写说明你有问题,说明你心虚了。“
天哪,不知道也要写?大家撕下纸提起笔冥思苦想这道难题。
我无从下笔,思量着该如何写才对?
“柏枢,你准备写谁?”云哲把头凑了过来,“我准备写上我的大名,怎么样?总要有一个人承认吧,否则课没法上了。”
“讲台上的字是你写的。”
“喂!别冤枉我,我一下课就出去了,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干这么无聊的事?只是牺牲小我成全大家上课,我的情操伟大吧?”
老师的声音飘了过来,“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互看纸条,否则那个人有嫌疑!”
云哲吐了吐舌缩回头,我在白纸上大笔一挥——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也不想去污蔑谁。
老师收上我们纸条后,我轻声问云哲,“你真写自己名字了?”
他咧嘴,“没那个胆子!你不知道发怒的女人是最恐怖的吗?我可不想被她’凌迟处死’。”
我不由失笑,他就爱捣蛋!
“方若绮,你的呢?”
我闻言回过头,老师正在询问方若绮纸条,方若绮冷冰冰道,“不知道。”
“哇噻,有个性!”云哲脱口而出,全班目光刷地聚在了他身上,他忙捂住嘴,“别看我,我什么都没说。”
老师悻悻地回到讲台上拆看纸条,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个个都不知道?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人指证。”
纸条全部拆完,她心里有了答案,随便捏起一张纸条念道,“我看见是方若绮干的……好,很好,我早起疑是方若绮!方若绮,有八个同学写你名字,你还不承认?”
是方若绮干的?我皱眉,随着大家的目光移向到方若绮身上,我不信!
方若绮微微一笑,她并不是真正的想笑,她的所谓笑容更想是一种习惯,或者,一种不变的面具。
“方若绮,我知道你一向对我不满,何必用这种方式?想引起我生气?我怎么会生气?我怎么可能为你这么幼稚的做法生气?”
“言不由衷,你现在不就把脸给气歪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的父母是怎么教养你的?流氓!”
“不许提我父母!”方若绮暴怒的站起。
“我应该找你父母好好管教你,你这样的人,迟早会自生自灭,我是你的老师,有责任管好你,你把他们的电话给我!”
“切!好笑,看我不顺眼
无所谓,少拿什么老师的架子来压我,反正字不是我写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老师失控地扬起手,她还是理智地忍住了,怎么会遇到这种不可救药的学生?她的心脏病都要突发了,忍!她要忍住!
我不由自主起身,“老师,方若绮同学没有写!”
“你怎么知道?有八个指证她,难道是他们诬陷?还是我在冤枉她?”
“我……”我哑口无言,我只是凭感觉,下课时给丁瑶分析题目,没有注意其他,我有什么证据为她开拓?
“报告老师,柏枢说的没错,方若绮是无辜的。”云哲懒洋洋起身。
“你又怎么知道?”
云哲习惯性的耸耸肩,用手指了指自己,“因为,字是我写的!”
全班哗然!
“老师,不关云哲的事,是我做的。”我用力扯了扯云哲暗示他坐下,“对不起,我一时好玩才写的。”
“柏枢,你用不着包庀我,字是我写的。”云哲暗中与我互扯,谁也不愿意坐下。
“云哲,这次是我不对,做了对不起老师的事。”
“老师!不可能是柏枢!”丁瑶站起,“下课时柏枢一直教我题目,怎么可能是她呢?”
“你们……真是莫名其妙!下课全部来办公室!我们继续讲课……”
正文 第四节
要论起莫名其妙的人该是我方若绮才对!前几天在学校莫名其妙地被什么飞行物砸晕,以为被暗算,醒来时已莫名其妙躺在医务室,今天莫名其妙被老师冤枉,又冒出几个莫名其妙的人把责任往他们身上揽,然后我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们被传进办公室……
时间不知磨蹭了多久,老班与英语老师嘀咕一阵,得出一个结论--不追究此事!于是我们被放出办公室……
蓝蓝的天空,几只鸟无声无息地掠过,那朵朵淡淡的云好象失去了往日的飘逸,很沉重地浮在空中。
每次心情不好时,我便会来教学楼的屋顶,反反复复问自己是否还能回到过去?我究竟是谁?因为我忘了自己是谁了,我是方若绮吗?方若绮应该是一个幸福的女孩,应该的!有爸妈疼爱,受同学欢迎……
方若绮,哪会像我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
--“你不姓方!你也不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魔鬼!我真恨不能一手把你掐死……出去!滚出去!滚出这个家……我没有你这种女儿,滚!滚--”
我到底错在哪里?使得父母对我恨之入骨,朋友对我避之不及,甚至自认为最重要的人都背弃了我,我还恩能够相信谁依靠谁?我好恨!好恨……
我不是扫把星!不是!不是!我也努力过呀,可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还能怎么样?为什么会这样子……
为什么……
我无力地瘫坐于地……
“传说天使可以随时随地与任何人沟通,因为他们的心是自由的。学会去释放你的心情,将你的呼吸与世界连接用心跟你的爱心作息,寂寞已不再寂寞,何不享受?”
望着地上龙飞凤舞的字,狗屁!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天使呢?如果有,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告诉自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渐渐懂得现实的残忍,如果还抱着什么希望,哪怕是一点点,那都以为着毁灭,我好想快点死掉……
坐在栏杆上,任风儿抚着我的眼泪,向下望去,如果我现在跳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吧?曾经,有一人,也是这样坐在栏杆上,然后张开双手,变成一只无翼鸟,在我面前溅成一朵血花……
自己真的好可悲,想跳下去却没那个胆量,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我死后之前付出的代价付之东流……
从栏杆下来,我一愣,迎视一对澄澈清凝的眼睛,我望出了神,哽咽起来,“阿威……是你吗?”
“我……是柏枢。”
柏枢吃力的把话说完,同样愣愣地看着她,感到一样得震动,内心摇晃得像昏荤,她有认错人了,阿威究竟是哪个混蛋?又让她哭?
我醒悟过来,脸上蒙上了一贯的冰冷,从他身边走过,我怎么把他当成那个人了?我是怎么了?
“方若绮同学,请等一等。”
“……”
“我……和那个人……是不是长得很像?”
我在自己的胸膛里听见了碰然破碎的声响,疼痛很清晰地像海藻一样蔓延开来,将心揪得气若游丝……
“不!你们一点都不像!”
是我眼花了,他怎么可能像那个人呢?更为信筒的是至今我仍记得那个人,甚至前几天做梦都梦见他。方若绮啊方若绮,你怎么还不死心?你吸取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柏枢也不追问,他能感觉到她的痛苦,他的手插入口袋里,“我,是来道歉的,上次真的很对不起!”
“如果为楼梯撞我的事道歉,似乎不重要了。”
她,果然不记得了。他苦笑,“我……还是要说声抱歉!”
我不语,走下楼梯……
他低头看着地上模糊的白色粉笔字,低喃着,“传说天使可以随时随地与任何人沟通,因为他们的心是自由的。学会去释放你的心情,将你的呼吸与世界连接用心跟你的爱心作息,寂寞已不再寂寞,何不享受?”
他的手从口袋中伸出,摊开,是一枚戒指……
我翘课出校的第一个目的地通常是游戏室,老板见我直接取出一枚游戏币放在柜台上,笑得极为虚伪,“又来玩老虎机了?”
“十个。”我交上拾元,不以外他由悲转喜的表情。
“姐姐!你来了!”几个小孩兴高采烈地围过来,“玩老虎机吗?”
我摇摇头,留下一枚游戏币,多余的分给他们。游戏室开来是赚钱的,只是反感老板赚小孩子的钱,才在前几次故意赚他几把,现在已没心情去玩了。
我找了个座位坐下,两指夹着一支烟寻找打火机,这时,一只手握着打火机为我点燃烟。我吸了一口烟睥睨手的主人,他已先向我打招呼,笑的流气,“大姐,我知道你会在这里的。”
他……?是强仔?如果不是他一声大姐,我也许猜不出他是何许人也,他脸上臃肿,不知在哪儿惹是生非了。
“被揍了?”我明知故问,看了他手上缠的绷带一眼,都伤成这个样子就该好好地在医院待着,跑出来做什么?很威风吗?
“嘿嘿……”他傻笑起来。
我很不给面子玩起游戏,半晌,他嘶嘶哀哀道,“大姐好好玩,我先走了……”
我扯住他的手,冷然,“钱包!”
他胆怯地吞了吞口水,磨蹭了几秒,我可没耐性等待,在他伤口处施力,他“哎哟”一声痛叫连忙掏出钱包换给我。
“对……对不起……”
“滚!”狗改不了吃屎,第二次偷我钱包了,我对他够客气的!
强仔居丧地退离游戏室,他的本意并不是要偷大姐的钱包,都怪他的臭手!他狠狠地掴了自己一耳光。
财狼一干人马大摇大摆向他走来,他唯唯若若地打招呼,“老……老大……”
“那个贱人是不是在里面?”财狼啐了口痰。
强仔的视线落在混混们手上的武器,意识不妙,他犹豫地说,“我……刚才进去过……里面只有一群小孩子……”
他未说完迎上一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
“妈的敢骗老子?”财狼粗鲁的叫骂,“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了?就是有人看见那贱人进去了才把老子叫过来的,上次给你的教训是不是要再提醒你一次?”
是的,强仔身上的伤是财狼的杰作!对于方若绮曾给他的“羞辱”,他一直怀恨在心,自觉是奇耻大辱,令强仔跟踪我,财狼生性多疑,惟恐强仔对他不忠,暗地里派人监视强仔,果然不出其所料,他岂会原谅他的小弟的背叛?
“我下次绝不敢再骗老大了,不会了……”
“还有下一次吗?”财狼用手去揉捏强仔臃肿的脸,然后用力把他往地上一推,像刷猴子一般,引起同伴们的怪笑。
“废物!你还是等着回家吃屎吧!呸!”财狼轻蔑吐了口痰在他脸上,与同伴们得意洋洋地走进游戏室……
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强仔额头的青筋暴起,手,捏成了拳头……
这些人可以瞧不起他,侮辱他,他都会忍,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践踏他尊严的人全部跪在地上像哈巴狗一样舔他的脚指头向他讨饶!
财狼带着手下气势汹汹闯进了游戏室,老板见他们拿刀夹棍的慌了神,迎上前,“你们要干什么?”
财狼一手推开他,巡视室内,视线锁定在一人身撒谎能够,他向手下们做了个手势,“把不相干的人赶出去,能砸的全给我砸了!”
老板闻知他们是来砸场的忙赔笑说,“兄弟!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们可无怨无仇啊!”
“老不死的!滚开--”
财狼一脚揣开他,几个混混把他按制住,其他人把孩子们赶出去,开始砸场……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你们……你们不得好死啊!”老板心疼地哀号着,他们砸的可是他白花花的钞票啊,他究竟招谁惹谁了?
“老不死的,要怪你就要挂她了!”财狼眼睛瞄向那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神情自如打电动的人,现在也只剩下那个人玩的机子未被砸掉。
“你们冤有头债有主,何必要牵连我?”老板哭天喊地一副不想活了的模样,却无奈困于混混们的手中。
财狼面目狰狞地扬起亮晃晃的刀子缓缓靠向了我,刀扎在了屏幕上……
游戏玩不成了?!我停下手中的活儿迎视财狼手中的刀,恩,不错不错,蛮锋利的,刺进我的心脏绰绰有余,他砸别人的场子为的是给我下马威?啧啧!周围一片狼籍,奇怪了,游戏室又不是我开的,他爱怎么砸尽管咋,可是干扰我玩游戏……呵呵……
“贱人,安然无恙呀?”他笑得恶心,将我的沉默释义为害怕,上一次亏了我的亏,他把原因归类于我偷袭,所以此次他做好了充足准备。
“……”他是不是从不嗽口的?嘴巴这么臭,他父母如何教他的?对不起,我忘了畜生是没有父母的。
他继续得意忘形,做作得令人想吐,“知道老子的厉害吧?老子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只要你认个错,老子会考虑放过你的。”
“是吗?”他未免太自大了吧?
“老子说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你……”
他的话隐没在嗓子里,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压根说不出来,他原本用来威胁我的刀子如今抵触在他的喉口,他头冒冷汗不敢动弹,“你……你究竟是谁?”
“我吗?”我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容,手稍稍用力,血珠子从抵触他喉口的刀尖上渗透出来,我也想知道我是谁呢!
他双腿开始打颤,“姑……姑奶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了,您老人家把刀子放下……有……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她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却能以神速夺过他手上的刀,这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让他意识到他招惹到一个不该惹上的人……
他们砸场时老板求他们有话好说他都不买帐,我为何要客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就不知花儿为什么那样红了。
--“这是个吃人的世界,弱肉强食,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不提斩草除根,总要将有机会伤害自己人,赶至一个不能再有机会影响自己的地方。”
“大姐--”
强仔冲了进来,我一个失神,财狼趁此机会挣脱,缩在一旁大喊,“兄弟们!还不快抓住她!”
白痴!我狠狠地瞪了强仔一眼,他跑来凑什么热闹?究竟在帮我还是害我?看来我必须消耗体力大干一场了……
我虽没有绝世武功,但决不是鲁莽行事之人,寡不敌众的道理我懂,尤其是他们带着武器,我吃饱了撑着爱会跟他们硬碰硬,我能做的……只是躲开他们的袭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哪里逃--”
他们在身后穷追不舍,我咬紧牙,一群混蛋……
不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吗?我跨过栏杆飞奔马路拦住一辆摩托车,在车主未开口之际把他拽了下来。
“借用一下!”我跨上摩托。
“我的彻!喂……喂……”车主大呼,无奈两只脚硬是跑不过两个轮子。
我加速,车像脱了玄的野马狂奔向混混们,他们惊慌失措地左右闪避,我的目标只有一个……
“别过来!别过来……不关我的事……”
胆小的财狼狼狈地到处躲避,我的车跃起,从半空中跃到他身边,我一手拧起他的衣领让他打转,然后跳下车对他拳打脚踢……
--“注意你面前的沙包,它就是你的敌人,你跟它搏斗必须快、狠、准,不让敌人有喘息的机会,否则,你就和这个沙包下场一样……”
一个拳头打在了沙包上,沙包立即破了一个洞,沙子如流水般洒在了光滑的地板上,同时也迷离了我的眼睛……
恍然间,我眼前的财狼变成了那只沙包,我抡起一拳,用劲全身的力气帅向他,他晃悠着身体倒退几步,倒地……
混混们保卫了我,蓄势待发却不敢轻举妄动,我提起奄奄一息的财狼扫视四周,眸色变冷,“谁还要来?”
混混们半天没一个人吱声,忽然,他们纷纷扔开了手中的武器转身走了,我露出胜利者的笑意扔下财狼跨上了摩托……
“方若绮同学?”
神游中的我从桌底抬起头,一个扎着羊角辫戴着眼睛的女生站在我面前,神色高傲且带有不屑,她是作为好学生的典型代表。
“哦。”
“我们可以出去聊一聊吗?”她尽量使自己笑容亲近,可惜失败了。
“不可以。”我素来反感好学生,何况她找我定没好事,我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你……”被拒绝她脸色有些难看,尽量平稳声音,“昨天我、柏枢还有楚云哲受你牵连被唤进办公室,你没有一点愧疚吗?”
“我为什么要愧疚?”我好笑,事情又不是我干的。
“你脸皮可真够厚的,他们为你开脱罪名你不但没有一点感激还在这说风凉话?干那种无聊的事你的良心就不会受到一点谴责吗?”
“你好奇怪,我跟你们不熟,我似乎没逼你们吧?你凭什么肯定不是你们当中一个干的?”我受过的冤枉还不够多吗?
“好!当我什么也没说,那我们谈一谈学校的制度!学校规定不能染发,不准穿奇装异服,这三点你都未达标,我希望你最好快整理好你的打扮。不要嫌我多管闲事,学校会派学生会检查学生穿着打扮,我不想因为你一个而影响了班集体的荣誉,听清楚了吗?”
又来了!她说话挺尖锐的嘛,凭什么用那种口气命令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令我感冒。
“我的话你听见了吗?”见我充耳不闻丁瑶火冒三丈,这个方若绮真够嚣张,她最讨厌这种学生了,没有一点处于班集体的自觉感,简直就是三年二班的一大污点。
“小太妹!有没有听见我的话?你有什么不本事在这傲?如果不想读你尽管去外面混,让全班同学跟你倒霉你国医得去吗?尽扯班上后退,真惹人厌!”
“闭、嘴!”
我的声音不大,却掺杂了愤怒的因素,她口不择言没关系,班上同学对我的侧目也无所谓,她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恼我!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好学生,说话尖酸刻薄得
被我一吼她起点一愣,然后不高兴地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有说错什么?这里可是学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可是校长的女儿,可以叫我爸爸开除你。”
“求之不得。”
真是个小孩子,连威胁人的话都这么幼稚,如果我会被她的话唬住那我就不是方若绮了。
“你……你……”她一时穷了词,往常谁惹她她都用开除的话糊弄住对方,如果她能把方若绮开除,她老早把这个眼中钉铲除了。
“丁瑶,别再说了。”
柏枢走了过来,我瞳孔放开,怔怔地望着他,又是他?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我总会把他当成另外一个人,为什么……
如见救星,她不满地向他指责我,“柏枢,你看看她什么态度?我从未见过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啧帻!她是不是太猖狂了?让我都惊叹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好了,又或者被她说中了,我的脸皮厚到家,所以她那些义愤填膺的词使在我身上也是不痛不痒。
至于柏枢嘛,我知道,又是一个好学生,好学生帮助好学生是理所当然的,他想教训我?好!我洗耳恭听,狗嘴吐不出象牙。
“丁瑶,你先回座位,我来跟她说。”柏枢向她示意,她只好作罢,气呼呼地给我一记白眼走开了。
他迎视她,他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她才对,她外表看似坚强,可他知道那只是一种保护色,他见过她的脆弱,她就像一尊玻璃娃娃,他无法刊头她的心思。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吧?她若笑起,一定很漂亮的。
他尽量使自己的笑容变得灿烂,说,“方若绮同学,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奇……奇怪了……我为什么要跟你们浪费时间?我想……我怎么打扮……你们管得着吗?”
我的声音怎么在颤抖?我没有勇气直视他的脸,却控制不住偷眼望向他,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刺眼,可是他的眼睛……似在哭泣,里面盛满着我影子,好象……真是太像了……
我平静的心湖开始泛起涟漪,真的好象好象,为何他给我这么多错觉?明明不是那个人……
“你别误会,我只是单纯地想跟你聊一聊。”见我不语他慌张了。
“没空!”我大叫一句,用力推开他冲出教室……
柏枢不设防撞倒身后的桌子随之倒下……
“柏枢!”丁瑶尖叫起来,和几个同学扶起他,“她敢动手打你?我现在就去报告老师。”
“是我自己摔倒的!”
“什么?”她错愕地看着他。
他低压着嗓子没有一丝表情,“什么都别说了,她不是故意的。”
“柏枢……”
丁瑶别过脸,憎恨地望着教室门口……
-------未完待续-------